十日后,她不打算休息,便找西延玥商议,准备再度开战,定要云暮寒和他所有带来的兵马埋葬八荒山。
西延玥没有什么异议,一切听凭夜轻暖做主。
夜轻暖制定了三套攻占兵谋,计中计,局中局,阵中阵。制定之后,当日夜,便发兵攻打云暮寒。她自认为她的计谋和布置和谋略在这一场大战中天衣无缝,一定可以打败云暮寒。哪怕他有南疆咒术也让他困死在咒术中。
奈何,从来你认为一件事情一定会往你认为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它却偏偏偏离了轨道,往与预想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一句话正适合夜轻暖。
夜轻暖做梦也没有料到,她这一战的所有布置真到了用的时候全无用武之地。对方突然增加了外援,而且也使用了计中计,谋中谋,阵中阵。让她本来的布置进攻,反而变成了半功半守。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夜轻暖半丝好处没得到,不但如此,还损了兵折了将。最后两国士兵和她带来的乌衣骑再无战斗力,才迫于无奈含恨地退兵三十里。
直到退出三十里外,她都不知道云暮寒的队伍里来了何人如此厉害,竟然破了她的棋。
她恼恨地回到了营帐内,带士兵安营扎寨后,她吩咐身边的随身隐卫,“你去打探,务必给我探出对方来了谁相助。”
那名随身隐卫立即应是,刚要出去,被乌衣骑的首领拦住了,他对夜轻暖道:“公主稍安勿躁,对方如此厉害,您派隐卫去打探,恐怕打探不出什么来,没准还会折损隐卫。对方既然来了,我们接下来的战役他就定然会露面。”
夜轻暖闻言当即镇定下来,点点头,制止隐卫,“你说得对!”
隐卫退了下去。
夜轻暖看向西延玥,见他疲惫地闭着眼睛窝在软榻上,从他出西延以来,她与他汇合之后,就不曾见他戴过王冠,穿过龙袍,他这些日子以来只着寻常锦袍,若不是这张俊美绝伦雌雄莫辩的脸,几乎没有丝毫西延王该有的做派,她盯着他看了半响,冷静地开口,“西延玥,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西延玥闭着眼睛摇头,“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你在云浅月身边那么久,得她器重,一路维护,将你送回西延登基,后来还扶持你稳固西延。你该是对她身边的人了解甚深才是。”夜轻染盯着他。
西延玥忽然睁开眼睛,冷冽地看着夜轻暖,“夜公主这是在质疑我对皇上的忠心?”
夜轻暖看着他,“我布置的布局,知道的人超不过五个。你,我,北青烨,我的近身隐卫和乌衣骑首领。如今被对方尽数瓦解,不但没赢,反而损兵折将,连对方加入了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觉得这件事情不值得我怀疑?”
“这么说夜小郡主是怀疑我给云暮寒透漏了消息了?”西延玥挑眉看着她。
夜轻暖冷静地道:“你要拿出你不被怀疑的理由来。”
“理由?”西延玥冷笑一声,“那一年,我被冷邵卓虐待,险些致死,就差一步踏入鬼门关,被你哥哥所救,从鬼门关捡回了我的命。从那一日起,我就是他的人了。生恩不及养恩,养恩不及活命之恩。后来我入望春楼,之后成功被云浅月扶持,这一切,都是你哥哥暗中布置的棋,哪一步我没按照他吩咐的棋路走?夜公主你指出来,我西延玥可以跟着你去夜轻染面前谢罪。”
夜轻暖闻言脸色顿时缓和下来,道歉道:“我不该怀疑你,但是明明可以赢,如今却是这般局面,实在匪夷所思。”
“有又什么可匪夷所思的?景世子难道会看着你吞并云暮寒而无动于衷?笑话!”西延玥在夜轻暖面前并不低人一等,对于夜轻染,也是直呼名姓,这大约与跟在云浅月身边许久有关系。他沉静地道:“你确定你的布置天衣无缝?是这时间最好的计,最好的谋,最好的阵?天下最好的计谋就是摆在你面前,你也识不破,天下最好的阵法是就算明摆着设在你眼前,你也堪不破。就如云浅月的心机和她演的戏,以及布置的死阵。”
夜轻暖顿时失了声。
“夜公主这数日来太过疲惫,如今还是别再战了,休息吧!你不休息,士兵也需要休息。否则如此下去,垮下的便是两国士兵了。他们没有公主有内力相护,熬不住如此连续作战。”西延玥丢下一句话,起身站起来,出了营帐。
夜轻暖看着他离开,再也说不出什么。
北青烨见西延玥离开,挑了挑眉,低声道:“这也不能说明他没有将消息透漏出去。”
夜轻暖回头看了北青烨一眼,淡淡道:“不是他透漏的消息,他不会做这个。”
“公主就这么相信他?”北青烨看着夜轻暖,他被夜轻暖救回来,对她起了心思。
“哥哥相信他,我就相信他。”夜轻暖道。
“天圣新皇也许有看错的时候呢!”北青烨道。
“哥哥也许会看错人,但是不会用错人。”夜轻暖肯定地道:“况且是我急功近利了,没探听好对方的情况,便冒然出兵,如今遭了阻。他说得对,我的计谋和阵法的确不是天下最天衣无缝的。被对方有利害的人识破也是应该,我不该太过自信。”
北青烨闻言一笑,“战争有输有赢,公主还是不必不必介怀了。”话落,他话音一转,看着她道:“我就喜欢公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