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秀自回到自己寝殿后就一直神思恍惚,经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也不要侍女在跟前伺候。
所以沛心看着有些着急,她觉得只要她家芳仪肯争一争,定还是能在后宫争出一席之地的,可她家芳仪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全放弃了的样子。
楚陵秀缓缓回过神来,问的第一句是“王可有来沁芳殿?”
沛心摇摇头,这已经是她主子第无数次问她的话了,基本上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再说其他的。
“您只呆呆坐在这,王如何会来?“沛心忍不住说道,言语中有痛心疾首的意味,她希望她主子能振作起来,只要肯拾掇自己,肯花些心思,实在是不愁王不来的。
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容貌。
沛心见楚陵秀没有回复她,又忍不住道“芳仪,求求您别再这么消极了好吗?王不来,您可以去见王啊,您可是王亲封的唯一一位芳仪啊,是目前后宫里地位最尊贵的女子。”
楚陵秀漠然一笑,彷徨的脸上露出凄迷来,“去见他?”
“是啊。”沛心使劲的点头。
楚陵秀笑出了声音,那笑声凄厉得让人害怕,随后,她捂住眼睛痛哭了起来,“他不会再见我了。”
“不会的,王对芳仪也是有过倾心的时候的。”沛心被吓到,赶紧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谁知,楚陵秀的哭声变得越发凄楚可怜,“他若肯见我,也只不过是要来取我的命罢了。”
沛心目瞪口呆,茫然道“怎么会……”
楚陵秀什么都没再说,只是越哭越伤心。沛心本还不肯相信王会取楚陵秀的命,但见楚陵秀哭得如此伤心,她从未见过她主子哭得这么伤心的,莫说是哭得这么伤心,就算是流泪都不曾见过,她主子可一直是又强势又冷傲,绝不会让自己露出一丝软弱来。
“不会的,不会的!”沛心赶紧道,她不安的跪到楚陵秀脚边,恭敬而又安抚的抱住楚陵秀,然后轻声道“芳仪,您想如果王要取您的命,何需对沁芳殿的供应一切照旧呢,并没有进行任何裁减啊,您说是不是?”
楚陵秀蓦然一怔,不由细细去想沛心所说的话,像需要安慰的小孩无助道“你说是真的吗?”
沛心立即狂点头。
楚陵秀眼泪凝在眼中,因一直不断去深想沛心话中的真实度,连哭也忘记了。沛心赶紧伸手去擦掉楚陵秀的眼泪。
“芳仪容颜绝艳无双,实不宜被泪水掩藏去了这么好的容颜。”沛心诚恳道。
楚陵秀恍惚的哽咽道“我那样对他,他应该恨不得立即取了我的命才是……”
沛心不知道她主子和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主子为什么一定执着于王是否会来取走她的命,她不确定道“也许,也许是止姑娘为您求的情吧?”
楚陵秀身体微颤,她目不转睛盯向沛心,难道真是止云兮吗?
沁芳殿密布的惨淡之色似有散去的迹象,另一个宫殿里,却依旧笼罩着挥之不去的迷蒙,那便是玉瑶殿里的颜玉禾。
颜玉禾不入凡尘,清丽脱俗,对于一个长期与青灯为伴日日焚香祭礼为国运祈愿的女子而言,她的世界太过干净,干净到没有七情六念的牵绊,更不会被情念缠身,但自从夏沉暄与止云兮之间的爱怨纠缠在她心底泛起困惑后,她就隐隐的对夏沉暄好奇起来。
然而她越想见到夏沉暄,夏沉暄却不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