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尘快马回到郑府,门口护卫告诉他,老夫人她们在宫内同娘娘一起用午饭,就不回来了。晚上可能娘娘还要和老夫人一起看过大戏,才会回府。
郑少尘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板着脸抬脚就往佛堂走。
夏氏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顺着佛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夏氏不知道郑少尘有没有成功。
“二夫人,二少回来了!”
小丫鬟急匆匆跑进佛堂,指着外面不远处走过来的郑少尘说道。
夏氏猛地睁开双眸,一脸期待的站起身,小丫鬟赶紧上前扶着。夏氏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激动,双手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母亲,孩儿回来了。孩儿回来了!”
郑少尘迎面走上前,伸手抓住夏氏的双手。夏氏猛咽了一口口水,急切的问道:“事情,可是办成了?”
“成了,他抱着木语花跳下了万丈深渊。”
郑少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这句话说出,他本应该高兴,却不知道为何总是心事重重。
夏氏后退几步,手中佛珠紧握,嘴里一直重复着“死了?死了?终于死了?”
“母亲,为何哭了?”
郑少尘走上前,扶住夏氏,皱着眉心问道。
“我哭了?”
夏氏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伸手轻轻抚上脸颊,手指上的泪水,证明的不过是夏氏此时此刻激动高兴的心情!
“郑叶熙死了,郑府所有的家产都是我们的了,我能不高兴吗?这是高兴地眼泪,哈哈……我等这一天,等了足足十一年,十一年之久,十一年呐!现在,他终于死了!”
郑少尘看着此刻有些癫狂的夏氏,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郑幕秋死的时候,郑叶熙就该随着他爹一起死,让他白白活了十一年,足够了!我儿,今后,这郑府全是你的了!”
夏氏走到郑少尘身边,伸手拉起郑少尘的手。夏氏眼中对郑少尘的盼望,对未来的希望,更加对郑家财产的贪婪,一览无余。
“如果父亲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这件事并未和他商量,我们这样先斩后奏,父亲会不会大发雷霆?”
这才是郑少尘所担心的,他的父亲郑幕霖,虽然亲手杀害了他自己的亲大哥,却也在为自己赎罪。对待郑叶熙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体贴照顾。
“他知道又如何?他能亲手杀害自己的大哥,为何还要留着他大哥的孩子?留着他争家产吗?呵呵……郑幕霖胆小懦弱,一心想要留住他哥哥唯一的血脉,那当初为何毒害自己的亲哥哥?虚伪!简直是虚伪!”
夏氏微眯着双眸,想起郑幕霖那副嘴脸,就感到无比的恶心。
“母亲,你在说什么呀?即使父亲处处维护大哥,那也是因为我们血脉相连,您怎么可以如此鄙视父亲?”
郑少尘不敢相信,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是从自己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好了,好了我儿,不必纠缠这些。母亲问你,你可有让人到崖下寻找郑叶熙的尸体?”
夏氏慌乱的笑了笑,听到郑少尘说‘血脉相连’,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安。
“没有,全让他们回来了。”郑少尘重新坐在椅子上,不悦的说道。
“全都回来了?没去寻找尸体?那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夏氏不安的问道。
“母亲,那悬崖那么高,就这么跳下去,活着的希望大吗?何必再去寻找?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郑少尘在郑叶熙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还是心存一点儿善念的。在他心底某个角落,还是希望郑叶熙没有死,即使希望不大。
“儿子,你真是糊涂啊!若郑叶熙没有死,等他归来之时,必是我们丧命之日!你心存善念,给他一条生路,日后放虎归山,遭难的定是我们呐!”
夏氏听着郑少尘话里话外,皆是放他们一马,气的一跺脚。
“母亲,万丈深渊,如何生还?母亲将心放在肚子里便可,无需操心其他。你就好好想想,父亲回来,你要如何交代吧!”
郑少尘不想再听夏氏说什么,扔下一句话,站起身走出了佛堂。
夏氏哪里肯安静的坐在那里,思前想后,还是传来了手下的护卫,带上几个可靠地手下,到悬崖下面寻找,定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说包子他们,顺着泥泞的小山路,一路往下走。
暗手中一直扯着一夜,夜一醒来后。谩骂不断,苏小东生气的脱下自己的袜子,塞进夜一的嘴里,夜一当时,脸都气绿了。
“这里便是崖底,我们是分头找?还是一起不分开?”
影看着四周,水汽弥漫,一排排参差不齐的大树,有没有野兽出没,谁也不敢确定。
“分头行动吧,我和包子,还有小东往那边去寻,你和暗大哥往另一边,等到日落之时,若没有寻到,就回到这里集合。夜幕降临,若没有回来,那回来的那便先行回东郊岭,那里有个小竹屋,丹青她们都在那里。”
香巧看着其他人说道,暗和影点点头,拉着夜一朝那边走去。
香巧抬脚便往前走,包子懊恼的在她身后,苏小东提着刀走在最后面。
躺在水潭边上的木语花悠然转醒,睁开双眸,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木语花坐起身,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一点儿都不痛了。
木语花低头看到自己腰间那块‘冥’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