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疑惑地看向韩嵩道:
“哦?难不成这两件事情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唉——”
韩嵩还未回答张济的话语,
却是先叹息了一声。
“先生何故如此叹息呀?”
韩嵩扭头看了一眼张济,
痛心疾首地道:
“我叹息将军对那吕奉先拳拳赤诚,却换来猜忌防范。我实为将军不值呀。”
张济闻言大惊失色,
连忙起身准备追问原因,
韩嵩却已经先一步了出来,
“那相亲大会乃是吕奉先想出的一条歹毒计策,他想藉由此计令得下愚民们人心浮动,甚至佐以一些其他的下作手段,令得周围郡县的不少百姓纷纷投向他并州而去。”
“竟有此事?”
韩嵩看着张济茫然的眼神,
心中暗骂一句白痴,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开口道:
“难道韩某还敢诓骗将军不成。在下且问将军一句,自从那相亲大会传开之后,关中可有百姓迁往那并州?”
张济眉头一簇,
仔细回想了一番,
确实这段时间经常听闻手下禀报,
有不少流民往并州而去,
想到这里不由得点零头。
韩嵩连忙接着道:
“这便是了,那吕布知道并州贫瘠,人烟稀少,想要发展着实困难。之前推行那屯田之法虽有成效,但是苦于无人,没办法继续发展满足他的狼子野心。这才想出如此歹毒隐蔽之策,诓骗那些百姓往而投之。若是他此计是对全下人,倒也得过去,可是在下看来,此计分明是针对将军而设。”
“啊?竟会有此事?”
张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韩嵩见状心中暗笑,
嘴上却依旧一副痛心地模样道:
“若不是针对于将军,关中与并州毗邻,为何以将军之能,却始终未能探得一点讯息呢?”
张济拧眉陷入了沉思,
韩嵩接着道:
“并且,那李儒虽然可恶,但是其人却也多智,怎可能不明白此事究竟,既然明白,却又为何不曾告与将军知晓呢?”
张济回想起今日酒宴上,
与李儒谈笑间及此事时,
他只当作是笑话了出来,
可是李儒那时候的表情此刻想起来,
却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仿佛,仿佛变得凝重不少。
张济的心口感觉有些发堵,
茫然不知所措地跟着道:
“是呀,文优先生为何不告诉我呢?”
“唉——,这李儒李文优显然已经与那吕奉先已然坑壑一气。否则有怎会不可能告诉将军呢?当然,如果仅是此事,那可能只是在下的无端猜测,做不得数。然而,然而那集体婚礼,却着实让在下的这一番猜测得到了最佳的印证。”
“啊?那,那集体婚礼不就是吕布找了一些相亲大会中结识的年轻男女,一起举办了一场婚礼吗?”
张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韩嵩继续火上浇油道:
“将军有所不知,这事情本身不过是一场贻笑大方的闹剧,然而因为主角的不同,却完全变了味道。”
不等张济开口询问,
韩嵩已经自行继续解释道:
“这一次集体婚礼的男子,清一色的都是并州的军人,并且是不久之后即将来长安驻防的军人。”
顿了顿,韩嵩接着道:
“这一次举办的这个集体婚礼,倒不如是他们这些士卒们的誓师大会。这可是亲自参加了那场婚礼的人,所共有的一种感受。”
张济双目圆睁,有些震惊地看着韩嵩,
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道:
“也许,也许事情并不如先生所想。如今,我已投效温侯麾下,温侯派遣兵卒前来换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口中虽然这样辩解着,
但是那语气却是连他自己听起来都难以置信。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
张济显然对于韩嵩所的话已经信了一大半,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
韩嵩却没有继续紧逼他,
反而突然开口道:
“将军的也是十分的有道理。可能是在下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济被韩嵩突然转变的立场绕晕了,
有些疑惑地看向韩嵩。
那知道韩嵩却是看也不看他,
反而低着头自顾自地低声嘀咕道:
“只是在下还从未见过麾下部曲换防,竟然还需要专门进行誓师,搞得跟出征打仗一般,真是挺有意思的。”
韩嵩嘀咕的声音虽然,
但是张济却就在他的身边,
恰巧将话语听了个真切,
韩嵩完这话之后,
却是紧紧闭上嘴巴,
再也不肯多一个字。
张济看了看韩嵩面无表情的脸,
仔细回想了一番韩嵩今次所的话语,
有回忆了一下今日在酒楼中,
李儒所的话语和他的一些表现,
再想了想几日之前,
韩嵩第一次前来见他,
差一点被他抓起来准备斩首时,
慷慨激昂地对他出的那一番话。
张济的心在不断地下沉,
越来越感觉到韩嵩所的话语句句属实。
这便也是韩嵩的高明之处,
他这一次奉命前来策反张济。
来之前便对张济下苦心研究过一段时间,
知道此人贪生怕死,
现如今早已经没有当年的血气和武勇,
只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