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维多利亚湾灯光璀璨,海上波光鳞鳞,香港著名导演王京的新游艇,象一座灯火通明的移动城堡行驶在海面上。
孙子明坐在船头的沙发上,看着自己堂弟和旁边的女人有些无语。莫非两人今世还真有缘,时过境迁五六年过去了,居然还能凑到一起?
坐在孙子明对面,已经没了几年前的小太妹式的嚣张,变得雍容优雅的何眧琼,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如果说几年前的孙子明,还只是她较为敬重的才子,如今却已经是她遥不可及的传奇。当初她和小七被父亲和孙子明强行隔开,虽然觉得痛苦,但旅行几个月回来,也能接受既成事实。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何昭琼发现自己,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比小七帅的没他勤奋;比他帅又比他勤奋的,没他会哄人;比他更会哄人的,肯定没他帅或勤奋。更重要的是,两人住简陋的出租屋、买最便宜的海鲜、一起厮守的年余时间,让她体味到了豪门生活所给予不了的温馨。而那种家庭式的温馨,在家庭内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上个月,何昭琼去内地公干,偶然与正在当地视察超市的小七重逢,几乎是瞬间又让她旧情复燃。小七那个涉世未深的女友,如何是她的对手?何昭琼略施小计就将两人拆散,把旧日的情人又拽回了自己身边。
沉默了一阵,孙子明幽幽道:“阿琼,其实我当初给你留过路的。”
何昭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我知道,但我没那勇气。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放弃何家的富贵,去内地与小七相濡与沫。”
那就好,只要她不是玩玩而已,孙子明就没什么成见。谁年轻时没点荒唐事,小七也曾经荒唐过。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情,而不是那些荒唐的过去。
小七看起来精明强干,其实内心有点怯懦,有个这样精明强悍而又优雅得体的女人作妻子,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福气。
只要不是感情游戏,你们自己的事自己作主。”
优雅的何昭琼长松了口气,见孙子明的茶杯空了,连忙起身帮他重新沏了杯茶,问起她未来的嫂子利芷。
哥,嫂子呢?”
孙子明接过茶杯,随口道:“哦,去休息了,她精神不太好。”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慢慢聊。”
何大小姐袅袅娜娜地走了,只留下两兄弟在船头继续吹晚风。
五哥多有城府,小七是最有体会的,嗫嚅了一阵才讪笑道:“五哥,你不是在演戏吧?”
小七多无赖,孙子明也最清楚,好笑道:“我演哪门子戏?你都快三十了,也该成家了。哎,上次我听三哥说,你不是找了个大连的女孩吗?”
小七叹了口气,无奈道:“五哥还是你说的对,门当户对那东西不好,但也有它的道理。自从在上海遇到阿琼后,她每天疑神疑鬼的,闹了几次误会,两人就分了!”
孙子明暗暗点头,小七人长得帅、又掌管着内地最大的连锁企业、还嘴皮子会哄人。做他的女朋友,除非是那种只贪钱和虚荣的,否则不每天提心吊胆才怪。可那样的女孩,小七也看不上啊。
哎,不对,肯定是何大小姐在搞鬼。刚想点破,孙子明又哑然失笑,不再提这档子事了。男女之间玩点手段很正常,自己以前对利芷不也这样?只要结果是好的,过于苛求过程没那个必要。
哥,我现在想通了。以前阿琼能陪我住出租屋、吃最便宜的路边摊,还这么多年对我念念不忘,我满足了。再说,我们都年纪不小了,谁没个过去啊?”
如今孙家与何家说不上谁高攀谁,既然小七自己拿了主意,孙子明更不会干涉,“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小七高兴地答应了一声,陪孙子明下去玩。不是他作不了自己的主,实在是没有孙子明的首肯和出面提亲,何家不可能让阿琼出嫁,越是豪门越要面子。
既然有了小七这一档子事,牌局也更加火热,最后以孙子明输了一百多万收场。
第二天一早,孙子明特意请上霍爷,跟着小七两人去了澳门,登门拜访何赌王。
……
孙子明可不是香港那些富豪,论身家、社会声望、影响力在华人世界里都是有数的,何况同来的还有多年老友霍爷,何赌王自然照顾客人的习惯,低调又不失隆重地接待,还特意摆上几张大圆桌吃中餐。
看着年逾七旬的何赌王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孙子明想起‘以后’这一大家子,会为了财产打成一锅粥,不禁莞尔一笑。霍爷以前听孙子明调侃过这一家子,也不禁一笑。
规矩繁琐的午宴开始了,何家成员也不时试探孙家兄弟,婚期、排场、以后的财产分配等等,更让孙子明暗自发笑,小七则装聋作哑。
终于,习惯了家长作风的霍爷听不下去了,用筷子往桌上重重一顿,整个餐厅安静了下来。这位老爷子黑着脸冲自己老友道:“阿燊,你最好是读读《清史》。”
鬼佬作派的赌王放下筷子,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玩笑道:“阿东,你也知道我看不懂,要不让子明教教我?子明,你是文化名人,你给我们说说?”
这种豪门的家务,孙子明哪会跟着参和,连忙道:“何伯父,您吃的盐都比我吃的米多,我哪敢在您面前卖弄啊?”
何赌王摇头道:“我这几十年,唯一看走眼的就是你。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