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到凌晨二点,各自散去。袁眉回到家刚洗完澡,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按下电话的留言键。电话里第一个留言就是利芷的,‘眉姐,我是阿芷,我现在机场,你能来接我吗?我有点怕!’
袁眉连忙抬头看了下壁钟,再出门一看隔壁黑灯瞎火,吓了一大跳,急忙拿起自己的包去了机场。半个小时后,袁眉焦急地在候机厅里四处张望,心里祈祷着,这姑娘可别让向铧强派人掳走了。那混蛋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听说梁佳辉让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去接台湾人的戏,就是那混蛋派人干的!
焦急地找了半天,袁眉终于看到角落里一个身影,心里松了口气。那个可怜的姑娘拉低帽子,坐在候机大厅角落里的椅子上发呆,手里还紧抓着一只旅行箱。
袁眉过去把利芷这倒霉姑娘叫醒,带着她上了自己的宝马跑车。把车发着,袁眉把车开出停车场,好笑道:“阿芷,有事打手提电话,座机不一定接得到的。万一我今天不回家,你还在这呆一夜?”
利芷嗫嚅了下,袁眉更觉得好笑,安慰道:“觉得不好意思,是吧?这没什么,你的情况特殊,你接了我们公司的片子,我就要尽力帮你。何况,我们是朋友,这点小忙,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谢眉姐,你的手提电话打不通,我才打座机的。”
袁眉从包里掏出电话一看,已经没电了自动关机,这才哑然失笑。
俩人风驰电掣地回到公寓,利芷拉着自己的旅行箱,跟着袁眉进了她的公寓,到卫生间净了净手,这才从箱子里郑重地请出个玉佛送给她。
姐,这是我请报国寺的方丈大师,帮你开过光的。”
袁眉愣了下,赶紧也去净手,这才恭敬地接过晶莹温润的玉佛。袁眉仔细看了下,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工极其精美。她当舞女时,见过这种好东西,当时那老板夸耀,再好的玉佛只是个贵点的摆设,可贵的是能请动真正的大师开光,看来这靓女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香港人有逢神必拜的传统,袁眉欣喜地拜完佛后,虔诚地将玉佛穿上根细红绳戴在脖子上,这才谢谢自己这小姐妹。
眉姐,我去睡觉了,太累了。”
送完礼物,利芷打着哈欠准备回自己公寓,让袁眉叫住了,“今天你睡我这吧,客房里什么都有。你那边都半个多月没住人,等你搞完卫生,天都亮了。”
利芷哈欠连天地找出睡衣去了洗浴,袁眉坐在吧台边喝着睡前的红酒,摸着胸前的玉佛思绪万千。别看自己如今在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可真正交心的只有阿毅和阿玲,其余的都只是场面上的朋友而已。今天这靓女突然送自己一个玉佛,虽然有感激的成分在里面,但也包含着人家的情义。峨嵋山报国寺方丈大师,不是虔诚地去求,大师是不会理会一个香客的。
利芷一直紧紧跟着自己的意思,袁眉清楚得很。就是想让自己罩她,再不济也让向铧强有所顾忌,可这哪是什么长久之计啊?阿芷可是61年的,今年都26了,这样能耗几年啊?
洗了个澡,利芷倒精神了,穿上睡衣用条大毛巾擦着头发,见袁眉坐在吧台上,端着杯红酒发愣,不由过来,“眉姐,你想什么呢?”
袁眉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掩饰道:“没什么,正在想点公司的事。哎,你就拍完了?”
利芷坐到袁眉身旁,停下了擦头发,黯然道:“可能是那王八蛋搞的鬼,我一个星期就拍完了。”
啊?沉默了半晌,袁眉还是不想再卷进去。虽然阿芷把自己当朋友,但为这事惹火烧身还是不值当。自己能帮的已经帮了,也算是尽到了朋友之义。袁眉安慰了两句,就准备回房间休息。
利芷见她这样,心里凉了半截,如果眉姐都不帮自己,自己就真的羊入虎口了。情急之下,利芷拉着她央求道:“眉姐,我求您件事。”
袁眉摇了摇头,低声道:“阿芷,不是我不帮你,那事我帮不了。我也跟你说过,我为你这事去求过人,但那没用>
利芷紧紧抓住袁眉的衣袖,红着脸嗫嚅了半晌,低声道:“我想,我想跟孙导演”
啊?袁眉惊愕地看着利芷,这还是那个要强、洁身自好的姑娘吗?利芷眼中透出央求、希冀的眼神,这是她在机场着急时想出的办法。在这个圈子里混,哪个女艺人没一个或是几个靠山?自己几次想签光影公司,都让眉姐和发哥拒绝了,现在只有找个比那混蛋更强悍的人。孙子明导演别看他年轻,但圈子里谁不让他三分,道上的人哪个敢惹他?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墙上的古董钟在‘滴答’。
沉默了几分钟,袁眉沉声道:“阿芷,你怎么会有这想法?明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圈子里想傍他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你又看到哪个傍上了?”
傍这个字眼,扒掉了利芷最后一块遮羞布。狠了狠心,利芷松开手自己到吧台里找了瓶酒,灌了一半下去,尖声道:“眉姐,还有五个月我就27了,接的片子都是弯腰、撅屁股,让胸脯露得越多越好,屁股翘得越圆越棒!本来,我还想在圈子里找个可靠的男人,两人一起慢慢奋斗。可向铧强那王八蛋看得我死死的,我要不找个比他更狠,更有势力的,根本没办法红、没办法出头!”
袁眉脸都黑了,她这哪是送自己玉佛啊,这是送自己个炸弹!要是让阿娟和嘉明知道,是自己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