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决定闭嘴了,以后不管她再看到什么,她都尽量不发表任何评论,她感觉现在自己不仅是个文盲,看个简体字还得靠蒙的,就连玄门的更迭发展都有点跟不上了。
她重新把目光投向布成六爻阵的玄门大能,只见那阵眼中心的黑水越冒越凶,竟然隐约开始涌动成一层浅浅的黑水,而沈正清作为阵眼中心的人物,从脚踝到腰部都已经被地底的阴气紧紧缠住。
沈正清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只见他一挥手杖,露出在地表的那些阴玉突然燃起了一种很诡异的蓝紫色火焰。
聂棠吃了一惊,蓝紫色火焰,那就代表这个阵法是以生魂祭祀,那些用生命来成就四阴绝阵的献祭者都是被活埋的!
那火焰烧得越来越猛烈——可大多数人是看不到这个场景的,他们只是很迷茫地看着沈正清站在原地,嘴唇扇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沈正清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另外八位为他提供辅助的玄门长者也一个个开始有点站立不稳。
终于,阴玉上翻滚的火焰呼得一声飞蹿上去,那块被埋在地底的阴玉终于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只见那块巨大的白玉上雕刻着各式花纹,一笔一划,银钩铁画,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和妖异,隐约能够看出,上面雕着的内容就是人一生的六个阶段,正和坤卦的六爻相对应——所以沈正清不愧为玄门最强者,他一下子就猜中了这个布阵人的心思,一下子就猜准了真正的阵眼!
站在外围的选手们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块玉的质地极佳,白玉无瑕,就连一点红色的血丝都没有,可谓价值连城。能够用这种资源的人,用这种美玉来布阵——还是这么大一块,想必非富即贵。
可就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那块美玉的内部发出了咔得一声响,竟从中断裂开来。
阵眼的阴玉一毁,整个阵法也即将毁于一旦。
还没等大家放松下来,就见地底深处突然冒出了无明业火,一下烧到了在场九人的身上。
这个布阵的人极其阴毒,但是安排缜密,他已经想到这个阵法在将来有一日可能会被人毁去,于是在布置完阵法后又多补上一手,只要阵法一毁,被浓重四阴之气压制住的无明业火就会失控,烧死那些敢毁他阵法的人。
“爷爷!老爷子!”姚晴哪里还管沈正清之前的三令五声,直接就要冲上去救人。
在场的九位大能又有哪位不是门下弟子和小辈无数的人?
一时间,不少选手都忍耐不住,就要冲过那条界限……
沈正清镇定地抬起一只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褪下了他手腕上那串从不离身的珠串,抛进火中。珠串冰裂,而这来势凶猛的无明业火也顿时熄灭,只余一地狼藉。
沈正清不由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最近会遇到他的劫数,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劫数,眼下付出了一件他们沈家传承百年的宝物这才逢凶化吉,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和无奈。
这珠串,本来是应该传给沈家的媳妇的,现在……有点心痛。
沈陵宜直接跳进六爻阵里,伸手搀扶自己的父亲,紧跟着他的,是其他八位长者的弟子或小辈。
……
在那阵凶猛的无明业火之后,地面裂得更深,隐约可以看到底下的一具红漆棺材。
红色虽然是非常吉祥而热烈的颜色,可也是血的颜色,放在这种阴邪的地方,则象征着大凶。
沈正清虽然浑身上下都飘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但还是瘸着腿,亲自走过去,扒开堆在棺材上的几块黑土。
他研究了一下这具棺木正钉得整整齐齐的十二枚棺材钉,又一挑眉道:“幸亏我们来得早,这棺材里的飞僵还没养成。”
大家本来都专心致志地盯着沈正清的一举一动,现在听他这么说,大家立刻就松了好大一口气。
之前那一只飞僵已经如此难对付,若是有两只,他们恐怕都得把命留在这里。
沈正清在出发前给自己算过一卦,算出来近日会有劫数,可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象,回头来看,这卦象果真不错。
姚老师立刻叫道:“姚晴,你过来处理一下这棺材里的那玩意……”
姚晴立刻上前,手上还拿着那件鱼丝银珠串成的法器,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哎,没问题,看我的!”
沈正清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可还是很温和地微笑:“姚老师,这怎么能让女孩子做这种粗活,就让陵宜来吧。”
在玄门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指望什么男人让着女人。虽然玄门男女比例失调,男人比女人多得多,但是玄门的男人都是非常直男的,根本想不到要对女孩子谦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头的玄门女人都是非常彪悍的。
姚晴二话不说,直接一勾手上的丝线,那长长的跟鱼线似的法器就立刻缠上了棺木,把棺材给紧紧捆住。
当她拉住手上的丝线的时候,那原本很安静的棺材突然开始隐隐震动,那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震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姚晴低喝一声:“沈陵宜,后面交给你了!“
沈陵宜一声不吭地走上前,手上的古铜钱再次幻化成一把古朴的铜剑,蓄势以待。
姚晴一扯手上的丝线,那些穿在丝线上的银珠顿时飞快地游走起来,一边游走一边还不断发出绚烂的银光!
姚晴清喝道:“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