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早就知道有孟云堂在是不需要担心票的问题,所以开售那天,汤晓晓十分舒心的睡到了九点才起。
而那时,虽然仅仅开售两个小时,可这一场演奏会,早已经面临了无票可售的局面,但是因为孟云堂,汤晓晓也不过叹息一声,便再无牵挂。
“前边后边?”孟云堂领着汤晓晓站到舞台一边,比起那有些闹哄哄的观众席,这舞台安静的连有人经过的脚步声都能听到。
“前边,”汤晓晓想都没想,以前经常跟着孟云堂到处跑的时候,为了给孟云堂捧场,一直以来都是蹲点买票,虽然那些票都不能买到更比不上孟云堂留给她的最好的位子。
“我想看着你,上一次见,感觉像是很久以前了。”汤晓晓跟着孟云堂停在幕后,红色的幕布简简单单却掩住了无数的影子。
“那你就在这吧,”孟云堂盯着舞台看了一会,和汤晓晓用手比划着示意自己一会的演奏角度,汤晓晓脑子里还有些沉,却每一句都听得十分认真。
“一会我给你找个凳子,这里还安静些。”孟云堂挂着笑看一旁半眯着眼强打着精神的汤晓晓,“要是困了就在这睡一会。”
“这衣服你拿着吧,一会冷了就裹一下,然后这个牌子,一会挂在衣服外面,有这个他们就不会过来找你麻烦了。”
汤晓晓闭着嘴巴看着好想还有很多事交代不完的孟玉堂,嫌弃的把那快要抱不过来的外套丢回孟云堂的怀里,“再穿我就真成个球了。”
孟云堂捞回差点掉地上的衣服,看着汤晓晓还带了些嫣红的脸,想要用手去碰碰那诱人的红,却被两人如今这新的身份,压住了那不该有的冲动。
“当毯子盖盖也好,”孟云堂把衣服又重新丢回给汤晓晓,转身从后面的杂物里找了把椅子放在幕后,轻轻掀起一角,并实验着能不能看到全部的舞台。
“就这吧,”把汤晓晓按在椅子上坐下,展开衣服把汤晓晓封印在椅子上,孟云堂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走之前最后叮嘱着,“我去换衣服,一会可别掉下去。”
掉下去,汤晓晓看着孟云堂越走越远的背影,现在离开场没有半小时了,这人应该排练都没来得及,也许本来是来得及的,可是她耽误了他的时间。
“小看谁呢,”一边想着,汤晓晓忽然想起孟云堂曾经讲给她的一句话,小看谁呢,这样的小事,怎么会让那么优秀的他担心。
从孟云堂走了,这小小的幕后之地便一下安静了下来,除去了汤晓晓自己那时不时的吸鼻子的声音,便只有那不足三米外的观众的议论声。
果真是时光飞逝,汤晓晓往那大衣里缩了缩,还带了一点点体温的衣服,像是一床温暖的被子,压的汤晓晓果真不想再动。
“词汇也太少了,要搁以前姐姐肯定给你做个模范表率,”汤晓晓闭着眼睛听着自己近前几个人的激烈讨论,那一听就知道是年轻姑娘的声音,而对这样的听众,汤晓晓实在不会陌生。
毕竟以前她也是这里面的一员,还是讲的天花乱坠的那种戏精演员。
“追星,脸皮首先就得厚,”汤晓晓沉默的听了会,外面那几人正商量着一会要怎么靠近那个舞台上最闪耀的那个,可是一声又一声的娇羞笑意,实在听的汤晓晓忍不住摇头叹息。
脸皮太薄,想当年她还没认识孟云堂那会,都已经撒钱买孟云堂来听个人演奏会了,哪像她们现在,送朵花都这不敢那不敢。
这忽然一想,自己当年也挺不要脸的,汤晓晓咋摸了下忽然干渴不已的嘴巴,果然过去不能随便回首。
实在是不堪回首,汤晓晓听着外面年轻的笑声,一种风烛残年的寂寞感,就这样飘荡在汤晓晓的心里。
直到,这样的感觉被一阵惊呼把汤晓晓从那若有如无的梦里叫了出来。
开始了。
熟悉的开场,这样的的开场才属于那个最好的大提琴手。
关山的夜并不比哪一处的要热闹很多,甚至有时,入冬的冷,更是让很多人选择待在自己的家里。
对齐涵发过来的地址,姜凤林从确认行程以后便提前联系了这个叫戚迷的作者,之前不知道这本《墓园》有什么值得齐涵非要让他去见一面的,可后来简单一搜,姜凤林发现这叫戚迷的,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作者。
而且在等戚迷把他从一连串街角巷陌里领出去时,只读了三章,姜凤林便清楚这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叫《墓园》这样的名字,但是字里行间里面忍不住飞扬起来的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细节,实在让姜凤林有了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你好,”正看得有趣,忽然的问候让姜凤林从手机上抬了抬眼。
眼前站着的并不是姜凤林之前设想的那暮气沉沉的老爷子,或者是一个历经世事的优雅女士,站在他眼前的,明明是一个说是大学生都并不会惹人多少怀疑的姑娘。
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与书里的恣意不同,理着文静短发的姑娘,对这贸然的询问,也似乎感到几分羞涩。
“你好,”姜凤林不知道这是戚迷还是只是一个求助的路人,微蹙着眉头,思考着眼前这姑娘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请问您是……纹舟那边过来的编辑吗?”姑娘一双在夜里也闪着光的眸子,问话时没撑到把话说完,便忍不住低下了头。
“你是戚迷?”姜凤林听到与纹舟有关的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