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容等人见到陈冲与白如玉二人朝着秋许杀了过去,也都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他们反身朝着黑衣人们杀去,他们要救出被重重包围的令狐冷。一时间,兰安酒楼中杀气四溢,刀光剑影、拳形掌印呼啸不断,不少还在睡梦中的醉汉们被殃及鱼池,趁乱想要逃出酒楼的美人们不在少数。
可是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门外冲了进来,那些美人们还来不及出门便被踩死的踩死、撞死的撞死,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她们冰凉的胸衣,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可能死对一直苟活的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能够接受的解脱。
步容与张楚二人已经合力救出了令狐人,玉灵在不停地为他们开道,地下血淋淋的尸体已经不在少数,只是那黑衣人越来越多,将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
‘大哥,我们去拦着慧智和尚,不能让他跑了!’前来与步容他们会和的陆游原一掌将身前的黑衣人拍得粉身碎骨,他眼见受了伤的慧智就要逃走,便与步容二人飞身越过黑衣人的包围,他们不能放过这个少林寺的叛徒!
‘慧智和尚,哪里走?’步容冷笑道,他持镇妖剑挡在了慧智的身前,慧智的身后陆游原正举掌蠢蠢欲动,慧智腹背受敌。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慧智大惊失色道,若是没有中令狐冷这一剑,他是丝毫不惧怕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的,只是如今他深受重伤、流血不止,面对眼前这二人,显得独木难支、惶恐不安。
‘呵,我们要干嘛?我们要替少林寺收了你这个叛徒!’陆游原喝道,他已经运起真气,今日的他也是杀红了眼,死在他掌下的黑衣人不计其数,并不差慧智这一个人!
‘贫僧可是少林寺的住持!是当今少林寺方丈的弟弟,你们敢对贫僧怎么样?’可能是做了一辈子的和尚,慧智一心急,那‘贫僧’二人又呼口而出。
‘我看今日没了余川,谁来救你?’步容左手提起镇妖剑,直直地朝着慧智刺了过来。
生死攸关之际,那慧智岂会束手坐以待毙?冲出去,他还能活,不冲,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二管家,快救贫僧啊!’慧智一声大喊,然后举起降魔杵抵挡步容刺来的一剑,奈何他的身后陆游原一掌拍来,他踉踉跄跄地躲开了,只是那腹部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可能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都变了,本来还很饱满的那张脸变得苍白惨淡。
此刻的秋许哪管得着慧智的死活,她与陈冲、白如玉三人正打得激烈,都已经杀到了二楼的厅房上,刚才的玫瑰厅已经被毁得荡然无存了,那副相当名贵的‘侍女挑灯图’也被白如玉手中的白莲红缨枪一枪挑得稀烂。
陈冲使的是好汉拳,他的拳头比大理石还要坚硬,他的拳法虽然较为简单,但是拳势凶狠、迅猛、无情,有雷霆万钧之力,正所谓拳拳到肉,若是不小心中了他这一拳,粉身碎骨都是可能的。
刚才秋许身形极快地躲过了他这一拳,那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厅房的墙面上,墙面碎得不成样子,墙面上铺的金沙飘荡在空气中,不断挥发、散落一地。
然而这秋许是酒楼的二管家,从刚才单凭细绢就能力擒令狐冷便能看出来,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绝不是普通的酒楼管家那么简单,她以自己的‘一’敌两大掌门人的‘二’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她挽绢为剑,捏帕作镖,手中剑来回穿插,打在陈冲的拳头上、白如玉的白莲红缨枪上砰砰作响,那镖更是犹如幽灵般的利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上打下攻内攻外无所不能,若不提防,则是死无葬身之地,陈冲之前在楼下时就被出其不意地划了脸。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苦苦相逼?’陈冲问秋许道,他真的怕自己这拳头将秋许这小身板捶得骨骼经脉尽断。
‘呵,在我酒楼闹事,岂能容你们好过?’秋许冷哼道,她以一敌二,略有吃力。
‘我想你是故意让慧智和尚去找令狐冷的麻烦吧?你明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过节!’陈冲再次问秋许道,不知不觉间他的拳头已经捶得通红,他的一招‘李逵追虎’,想要打击秋许的下盘,奈何秋许早已察觉,她双手立绢抵在地上,自己反身翻滚了出去。
陈冲抡空了的拳头直接是将厅房的大理石地板砸了几丈宽长的洞,害得身旁与他并肩作战的白如玉差点没站稳掉了下去。
最终,身负重伤的慧智没有经得住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的狂剑乱掌,灯尽油枯的他被步容的镇妖剑刺穿了胸膛,临死前他那无助的眼神死死地瞪着身前的步容,接着他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了步容的镇妖剑,然后整个身子挣脱了镇妖剑猛地向后仰去,他的口中一边流血一边喃喃自语道,‘贫僧愧对少林,愧对师傅。’
说完,他便倒在了人群之中,被不断冲进来的黑衣人们无情地踩踏,步容有注意到,有一抹耀眼的金色,原来是他的金袈裟,被他披在了外衣里面。
酒楼门外只是小雪飘飘,门内却是越战越凶,整间酒楼已经被众人毁得不成样子,早就没了刚开始时的辉煌景象,这一笔损失,可着实不小。
‘大师兄,令狐前辈伤势严重,我们要想办法出去啊!’在凝视中的步容被张楚的呐喊声吵醒,他望见玉灵、张楚以及令狐冷三人被黑衣人团团包围着,他们周围倒下的尸体不计其数,地下也流出了一片血河。
‘我们联手,大哥你与他们里外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