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有道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积攒了一身强绝的实力之外,还积累了常人不可有的经验。出了无影宗,他便一路南下。
与中土压制江湖相比,东瀛的武学氛围浓郁,甭管有名的,还是无名的,江湖门派到处都是,而且东瀛人不说是人人皆武,起码也是十中有七八,就连稻田里辛勤劳动的农民,拎出来也会有几个会武的。
正好顺道,司马有道进了一处叫土天派的小门派,直接扔上了一只大袋子,金灿灿的东西从袋口流了出来,他只说了一句,‘有没有认识东瀛路的,有的就收了金子跟老夫走。’
土天派的这些弟子,傻傻地望着司马有道,痴痴地望着一大袋金子。
司马有道以为顶多就一个、两个的能站出来,没想到一下子站出来一群人,足足有十七八位,有老有少,都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小到尘埃里的江湖术派,竟然能有这么认识东瀛大小路的。
‘这么多人吗?那老夫可就要择优而选了!’司马有道低着头,对着身前的十几个人猛地拍了一掌,这一掌蕴含极大的气劲!
‘啊!’
‘啊啊!’
‘噗!’倒下去与飞出去的也有十几位,砸碎了大理石地板,砸碎了练武的木桩,砸碎了门派的匾额。
挺住的是一位不老不少的中年男子,他硬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即使他上半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掌风震得没有了踪影,露出了坚实的肌肉,肌肉上有一道一道的血痕。
司马有道本来还有担心,自己那一掌会不会出手太狠了,但眼前这位中年人却让他刮目相看。别人可能不知道,司马有道自己心中清楚,那一掌他已经用了六七成的力量。
‘我不要金子,只想跟着您,有所突破。’不等司马有道说话,那位中年男子竟然主动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有道问道,他很惊诧眼前这位中年人不是为了金子所动。司马有道听到了对方说想要有所突破。
‘我没有名字,就是土天派的大弟子,师傅师弟们都叫我蕉叶。’中年人的名字朴实无华,在他的生命里,他的名字就真的是一个代号,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土天派有一百年历史了,师祖是乡下人,专门负责收养像我们这样的流浪儿,教我们生存,教我们武功。’
‘好,那你就跟老夫走吧,老夫需要一个带路人。’
‘遵命!’
司马有道最终还是将那一大袋金子留在了土天派,一是因为出门随身带着太多金子就会成为累赘,二是他想让这么多金子得到真正的用处,救死扶伤,收留流浪儿,也算是积善积德了,即使这善是在东瀛积的,德也是在东瀛积的,因为他坚信东瀛的寻常老百姓都是无辜的。
正是司马有道在土天派耽误的这一个多时辰,让他在一日之后与宁无二等人相遇了。
马儿放慢了速度,它也要休息。
司马有道与蕉叶二人到了一处山谷,傍晚的日落被山谷遮蔽,暗淡的秋日余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司马有道不禁吟起一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你为什么叫蕉叶?’司马有道饶有兴趣地问蕉叶道。他一向沉默寡言,但是蕉叶却比他还要沉默,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原因,长久不说话让他觉得孤独。他想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
作为随路的随从,蕉叶做的是很好,主人说一句,他回一句,‘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不觉间大家都这么喊我。’
蕉叶的淳朴与忠厚让司马有道欣赏,看着蕉叶这样的没有波澜,司马有道是欣慰的,他喜欢这样简单的随从,并且只用一袋金子就买到了。
‘可是你没有要金子,你说你要突破。’司马有道又说道。
‘是的,我已步入中年,武功到了瓶颈,这十年来修为不进反退,所以想跟着您,寻求突破!’说到这个,蕉叶这才改了死气沉沉的语言与表情,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他的脸面泛起金光。
‘呵呵,突破?老夫可以带你突破,但是你已至中年,过了练武的最好时候,若是强求突破,稍有不慎,可能还会送命。’司马有道笑着说道,夕阳的余晖印在他的老脸之上。
‘那我也要突破,草稚堂已经放出消息了,明年要在京都办武者会,只要进了武者会的前三甲,就有十万两黄金,这十万两,足够我们土天派站出来了,让大门大派都看到我们土天派。’
‘你是土天派的人选?’
‘对,我们土天派就我一人能站的出来。’蕉叶说的有些苦涩。
‘那你无疑是去送死的。’司马有道对蕉叶一半威胁,一半劝告道,‘如果说你是这个目的的话,在老夫没有改变心意想要杀你之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他不想看着一个他欣赏过的人白白去送死,他难得欣赏一位朴实无华的平凡人。
‘我跟了您,您也答应了我,我便一直跟随您。’蕉叶跪倒在地,趴倒在地,向着司马有道俯首。
‘老夫有话不说第二遍。’司马有道冷冷地说道,‘老夫心意已决,平平淡淡的在土天派过一辈子吧。
‘那您就把我丢下这山谷里吧!让我与山谷为生。’蕉叶竟然比司马有道还要强硬。
司马有道想起了子正,跟随自己从北海草原来到中土大地,他还好吗?司马有道一掌拍向了地上的蕉叶!
疾风知劲草,掌风卷山谷!
蕉叶真像是一片叶子,被司马有道的掌风掀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