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姐姐,热水、热毛巾和驱寒药来了!’明儿因为知书达理、识晓大体,所以在整个皇宫之中甚是得人喜欢,不论是朝上的大臣们还是宫中的侍卫侍女们都对她赞叹几分,大臣们喊她‘明儿’,侍女们更是亲切地称她为‘明姐姐’。
明儿赶忙从德昭女皇的龙床旁抽出身来,接过侍女手中的热水与热毛巾,‘你们快去将驱寒药煮开了!’
明儿挥了挥手,示意寝宫中的侍女们都退出去,她将热毛巾放在热水中又浸了三两下,然后将德昭女皇从龙床上扶起来,轻轻地脱下她身上的银狐白毛织锦皮袄,将浸湿了热毛巾拧干,替德昭女皇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体。
此刻的德昭女皇全身玉体裸露着,像她这样绝世的美人,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极美的,让人不敢有亵渎之心,万幸明儿是她从小长到大的玩伴,不然一般侍女还真不敢这样做。
不多时,明儿便给德昭女皇擦好了玉体,德昭女皇的身上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冰凉了,也总算有了些意识,明儿取过一件貂皮大袄给她披上,然后便对守在寝宫外的侍女们喊道,‘进来吧!’
侍女们这才拉开门帘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她们手中都拎着真龙火炉,走在最后的两位侍女手上各端着一碗棕色的汤药,显然就是那驱寒药。
侍女们将火炉重新点着了,明儿接过她们手中的驱寒药,她们便再次从寝宫中退了出去,其中一位侍女被明儿叫去太医院喊赵太医了。
明儿将德昭女皇扶靠在床头上,她端起煮好的驱寒药,用金勺子在药水中撇了撇,自己先尝了下,看是否有毒、是否烫嘴,一切无误之后,这才用金勺子舀起一小勺,要喂德昭女皇服下。
德昭女皇此时已经清醒了很多,她吃力地说道,‘朕不想喝。’
‘昭公主,您受了风寒,必须要喝,不然龙体好不了,’明儿耐心地劝道,‘先把药喝了,等太医来了,再由他作定夺。’
‘咳咳。’德昭女皇忍不住咳了两声,竟咳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她刚换的那件貂皮大袄上,刺眼得很。
‘昭公主!’明儿见德昭女皇咳血,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她忙放下手中的碗与金勺子,扶过德昭女皇,轻轻地拍着德昭女皇的后背,好让她舒服些。
‘朕受不了那药的苦,就像受不了这大夏的苦一般,朕当真是受够了啊!’德昭女皇并不管自己咳血之事,对明儿说道,她的仙姿玉色之上白得不像样子。
其实明儿也知道,德昭女皇现在绝不是受了风寒这么简单,她只盼那太医早点到,她是通大体的侍女,苦口婆心地对德昭女皇说道,‘昭公主,良药苦口,您只有吃了那药,龙体才会转好啊,您就是不在乎自己的龙体,也要为了大夏的百姓想一想啊,如今大夏除您之外再无人了,若您一倒,大夏怎么办?’
‘大夏,大夏,大夏!左一声大夏,右一声大夏,若是喜欢,这大夏女皇你拿去做便是了!’德昭女皇听到明儿这么一说,顿时勃然大怒,明儿不知道大夏现在就是德昭女皇的心病,一碰即痛、一触即伤,却还去触碰它。
明儿赶忙跪下,趴在龙床边,久久不敢抬起头也不敢说话。
只过了好久,德昭女皇才意识到自己发了火,她对着跪倒的明儿淡淡说了句,‘你起来吧,朕一时心急了些,刚才对你说话凶了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明儿这才敢慢慢地抬起头,那泪水已经流了一脸,她抽泣着说道,‘谢昭公主!’
‘朕将这药喝了便是,等会太医来了,不要让他进来,就说朕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德昭女皇对明儿吩咐道,说罢便要起身端药,奈何她着实病的不轻,竟连起身的力气也没了。
‘可是昭公主您的身子!’明儿赶忙起身去扶德昭女皇下床,然后将驱寒药喂德昭女皇服下,她担忧地说道。
‘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德昭女皇咬着牙说道,药太苦了,她还是喝下去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现在的身体仿佛不被自己控制一般,‘明儿你莫要杞人忧天!’
就这样明儿只得服侍好德昭女皇洗漱更衣,整个过程非常慢,生怕弄得德昭女皇有半分不舒服。
‘太医到!’守在寝宫外的侍女大声宣道。
‘你快去!’明儿已经在给德昭女皇梳发了,德昭女皇对她说道,明儿无法只得去劝退赵太医。
‘赵太医,女皇不过是风寒,已经喝了那驱寒药,劳烦您在大雪天白跑了一趟。’明儿走到寝宫外,赵太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赵太医便是那天替步容把脉的那位太医,与太师刘申走得甚近,乃是朝中文派之人。
只见赵太医甚是年迈,腰都弯了一半,他的手中拎着檀木做的药箱,穿着一身黑衣袍子,双腿湿漉漉的,是踩着雪前来的。他回答明儿道,‘如今天气异常,皇宫中更是难以通气,人易患病,加上女皇常年体虚,即使是风寒,若不根治怕也会留下病根,还是让老臣把个脉吧,老臣实在不放心!’
明儿见赵太医如此说,只得再次说了一遍,‘女皇的确只是受了一点风寒,并无大碍!’
‘还是让老臣把下脉吧!’赵太医坚持道,说罢他便要从明儿身旁走过,想进德昭女皇的寝宫中,他在皇宫中做太医总管已经数十年,不光宫中侍卫大臣们,就连先帝也要敬他几分。
‘赵太医,您莫为难小女了,女皇已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