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你的意思,你父亲那份名单,绝对不是在茶余饭后,跟朋友谈论起此事的时候听来的。那…”思及此,顾瑾渊没有不由蹙得更深,“那就更奇怪了…”
默了默,他忽然想到,“该不会…是与吴盛宇有关吧?”
昨日杨天磊有提到,吴盛宇之前便盯上了韩浮,甚至察觉到韩浮遗留下的证据在何处了。
作为调查的暗卫,同时作为他的心腹,吴盛宇自然是与姜宴平有过接触的。甚至最开始,姜绾芸的那封家书,就是吴盛宇帮忙带给姜宴平的。
莫非…是吴盛宇把这消息告知姜宴平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机密内容,他为什么不自己上报,非要拐一个弯儿?
顾瑾渊蹙眉,同时,手指也忍不住轻轻搭在了太阳穴上,轻轻揉按。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头疼…
姜绾芸见他如此,也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默默伸手,接替了他的动作,替他揉按穴位。
“唔…还是你好,知道心疼朕。”顾瑾渊顺势俯首靠在她的肩头,低声抱怨道,“不像外面那些人,就知道给朕找麻烦。”
“那要不…妾再写封家书回去问问?想来家父也不会隐瞒。”姜绾芸顺势揽住他的肩,略微俯首,低声在他耳畔提议。
“不用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他们也都该启程回来了。”顾瑾渊微微摇头,“况且有关于这件事的形势并不明朗,暂且还是别轻举妄动地好。”
稍微停顿片刻,他又埋首在她颈窝,低声道,“不过你若是想给家里递家书,朕可以单独找人帮你送你。”
事情暂时不需要问,但是家书,他还是可以帮她送的。
这种事情,只要她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做。
“既然陛下不打算问,那就不写了吧。”姜绾芸微微摇首,“我与父亲,也没那么多话需要说。”
相隔两地的亲人传递家书,通常只是为了确定对方过得如何,同时送上自己的叮咛。
这也不是闲聊,不需要太过频繁地送信。
况且他现在手头的事情,已经够他忙了,她又何必再给他添麻烦?
“唔...随你。”顾瑾渊倒是没有劝她,只是让她自己决定。
她家里的事,她应该能处理好。再说了,反正他也有陪她回家一趟的打算,有什么话,见了面岂不是更好说?
如此一想,这写不写信,倒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姜绾芸沉默片刻,又纠结着开口问道,“豫州的事情,就快结束了吗?怎么没听说京中有官员...”
似乎除了户部一开始下派的那几名官员被处理了之外,京中就没再有其他官员受连累了。
她时常在他身边待着,不说完全了解这案子,但也是知道几分的。
这么大的事情,必然与京中某些官员有联系,但他们怎么...
“因为下面有人挡着,上面的人早就把与自己相关的证据给毁了,知道他们有问题也无用。”说起来气人,但顾瑾渊似乎也并不为此生气,“抓不了他们,先杀看门狗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