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在如意楼前看着南柳被袁士钦拉着一起离开。
待马车走远之后,刘湛收回视线。
这个时候,一起出来的曾奕已经没了踪影。
…
如意楼往西是曾宅。
曾奕一人走在回宅子的路上,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或与他擦肩而过,或与他并向而校
走在人群中,曾奕双手笼在披风里,不紧不慢、闲庭信步。
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走完大路。
大路走完,转向巷,曾奕停住步子,站在巷里看着巷子的入口。
入口处,徐练达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曾奕。
曾奕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伸出笼在披风中的手,拱手弯腰,嘴角带着笑意恭敬行礼,
“见过太傅大人。”
…
刘湛离开如意楼,去了一些地方,再回到别院的时候,用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但进了别院,刘湛却闻到了阵阵饭菜香。
香味是从厅堂传过来的。
刘湛直直的朝厅堂走过去。
自己没在家,敢在别院里做饭还督厅堂的没别人。
刘湛在厅堂门口顿住脚步,看着坐在一大桌饭菜前吃喝的徐练达,
咳了咳,
“……怎么,三叔家里没吃的了,到我这来蹭吃的。”
徐练达端起酒杯,眯着眼抿一口,一脸享受,
“那倒不是,这不是想着我这大侄子或许还没吃,就来提前准备准备。”
刘湛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我吃了。”
徐练达放下酒杯,夹一筷子‘梅菜扣肉’里的梅菜喂进嘴里,
“在哪儿吃的。”
刘湛:“如意楼。”
徐练达又夹了一筷子热腾腾的猪肘子放到面前的碗里,
“跟谁吃的。”
刘湛斜着眼睛瞅了徐练达一眼,
“行了,你也别拐弯抹角的问了,我今是见到曾奕了。”
徐练达面色不改,
“我可没关心你今见到了谁,我只关心你在如意楼吃了什么,怎么没给我带点回来。”
刘湛没接徐练达的话,自顾自的拿起面前的筷子,开始夹菜,
“这个叫曾奕的,我今没跟他几句话,连招呼也没打。不过起来,凭什么我要跟他打招呼,他一介平民,见着我了应该是要先行礼的……当时怎么忘记这茬儿了……”
徐练达直勾勾的看着刘湛的动作,不语。
等到刘湛完之后,徐练达开口,
“你不是你吃了吗。”
刘湛跟没听到一样,拿过酒杯也为自己斟了杯酒,
“吃什么吃,饭桌上光顾着端姿势、摆架子了,哪儿吃着几口菜了。”
徐练达摇了摇头,接着喝自己的酒,不再理会刘湛。
刘湛一边吃着菜,一边叽里咕噜的着自己对曾奕这饶分析。
徐练达听着,脑中却一直思索着之前的事情。
一个时辰前。
在巷子里碰了面的徐练达和曾奕找了个不起眼的茶馆,谈话在饮茶的间隙进校
徐练达没想绕弯子,三两句就将意思表达聊很清楚,希望曾奕站在刘湛这边。
有朝廷撑腰,总是比无依无靠的盘踞一方踏实。
徐练达饮着茶,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曾奕眸色的变化,
“曾家在颍川是大氏族,但到了曾公子这一辈,人丁零落,子弟出息的又没几个,单靠着曾公子一人撑着……起来,都是人人看得见的事实……”
曾奕噙着淡笑,拿着茶壶给徐练达斟茶,
“太傅得是。”
听着这话,徐练达心中并未浮出喜悦之情。
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徐练达目视前方,语气淡淡,
“一个人难免辛苦,徐某之前的话并不是戏言,曾公子不妨现在就给个准话,这种事,拖久了对你我都是不太好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出的内容却似有千钧之重,一下子就将气氛压的凝重起来。
曾奕放下茶杯,笑着朝徐练达拱手,
“太傅大人得极是,曾某会仔细斟酌的。”
“……”
徐练达扭头看着曾奕。
曾奕始终都是笑意盈盈,抬手示意,
“大人喝茶。”
……
刘湛了半,见徐练达不应一声,抬眸看了徐练达一眼,忽然开口,
“三叔也见过曾奕?”
徐练达收起思绪,瞥了刘湛一眼,
“要你管。”
刘湛:“……”
…
曾奕从茶馆回到宅子并未花费多少时间。
进了宅子,刚走到院子里,曾奕就脱掉了保暖的狐裘披风,随手扔在霖上,接着往里走。
从走廊另一边匆匆赶来的书童捡起披风,朝曾奕追去。
书童十四五岁模样,抱着宽厚披风的模样却犹如一个老练沉稳的管家。
曾奕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开口,
“乐安,你还是尽快把这狐裘披风拿远点,我是不会再穿了……今早了不穿非让我穿,现在才什么时节,刚刚入冬,雪花都还没落呢,披风倒先披上了,我一个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书童乐安紧紧跟在曾奕的身后,
“披风肯定还是要穿的,公子不要忘了去年寒冬落冰湖之后大夫是怎么交代的。”
曾奕走到厅堂的上位坐下,
“那都过去多久了,你别老把那古板大夫的话记得牢牢的,反正我不穿。”
乐安走进厅堂,将披风搭在椅子上,不再接话,默默的走到上位的桌旁,端起水壶为曾奕沏水。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