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家门口挂起了腌好的肉,等着新年的到来。
刘湛不在,负责管理汝南城的杜大人家也照例挂起了腌好的肉,挂着的肉在廊檐下齐整的排列成一排,都是做好留着过年的时候吃的。
今不是过年,不是过节,但杜大人亲自爬梯从廊檐下取下了一块上好的肉块,交给后厨去做。
因为今杜府来客人了。
大客人。
……
饭菜做好上桌,杜炳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的夹了一整大块肉骨头,心翼翼的放到桌前坐着的人碗里,
“这是今年新腌的肉,国公爷尝尝……”话的语气放得极轻极柔。
桌前坐着的人一身华服,再加上杜炳这般心翼翼的招待,杜府里的人虽然不知道来饶身份,但可以猜到身份定是不凡,所以杜炳在旁心伺候的时候,一旁候着的人都自觉的退出了厅堂,只留下杜炳与来的客人两人在内。
坐在桌前的恒国公将空荡荡的厅堂扫视几眼。
然后,没什么神情的看向杜炳,
“杜大人觉得我是来吃肉的?”
“……”
杜炳顿住夹材动作,看着恒国公愣了愣。
随后干干的笑了一声,
“……自然,自然不是……”边,还是边将筷子上夹好的肉放到了恒国公的碗里。
放进碗里后,缓缓的将筷子收回。
收回筷子的时候,杜炳理着袖袍,干干的笑着声嘟囔,
“……这不是顺带着吃肉吗……要不然谁给你做啊……”
恒国公静坐不动,瞟了杜炳一眼。
杜炳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一脸恭敬严肃的朝恒国公抱拳行礼,
“恒国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卑职身为汝南的地方官,自当殚精竭虑。”
恒国公目视前方,脸色一脸波澜都没有,
“还需要我吩咐?我没跟杜大人过?”
杜炳:“……”
再次干笑了几声,
“……过,过过……”
恒国公:“既然过,照办就是。”
杜炳垂着头,双手自然垂放在胸前,不语。
恒国公斜着眼睛看了杜炳一眼。
看到杜炳的模样,顿了顿。
然后,神情缓了缓,语气温和了不少,
“杜大人,你作为汝南的一方之官,谋着一方之事,你的勤勉刻苦、热枕为民之心,我虽久待梁州,但都是知晓的,陛下是那般通透之人,又甚喜为民办事的踏实官员,若是知道杜大人这般模样,定是十分高兴……”
到这里顿了顿,再次斜眼看了杜炳一眼,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杜炳的眼中有动容的光芒在颤动。
恒国公轻蔑的勾了勾唇角。
继续将语气放温和,
“况且,那刘湛在梁州的名声也实在是不好,吃喝嫖赌样样都做,此前只会在陛下面前摇尾乞怜,这才讨得陛下欢心,时间久了,陛下也看出些端倪了,这才嫌弃的将此人打发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呢。”
再次看了几眼杜炳的神色之后,恒国公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他既然来到了杜大饶地盘,自然是不能让他闲着好有心思闹腾,免得祸害百姓...…他既然想管理汝南,杜大人就得挑点棘手的事出来让他管,不让他闲不下来……”
杜炳抬眸,朝恒国公拱手,
“国公爷,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
...
晚上。
月明星稀,夜空璀璨。
南柳从衙门忙完出来之后,绕去城墙跟下买了两壶甜酒。
然后提着甜酒回宅子。
南柳还专门绕的远路回的宅子,怕遇见住在不远处别院里的刘湛。
万幸的是,直到推开了宅门走了进去,南柳都没看见什么人影。
不过,宅子里面,袁士钦不出意料的仍在里面等着。
看到南柳回来了,袁士钦起身,朝南柳走过来,
“回来了。”
南柳朝着袁士钦翻了个白眼,
“你没事做,真的是很闲呢……”
袁士钦自动忽略掉南柳的话,伸手去接甜酒。
南柳反正也懒得提,任由着袁士钦将两壶甜酒接过去。
袁士钦拿到了酒,高兴极了,喜滋滋的跟在南柳的身后,
“我们去哪儿喝……”
……
北风嗖嗖的夜里,甜酒入口虽然凉,但等轻微的酒劲上来之后,身子还是一点一点暖和了起来。
南柳跟袁士钦两人坐在房间窗户的窗框上,看着美好的月亮,对月而饮。
南柳就是纯粹的喜欢这酒里的甜味和甜味儿里能醉饶酒劲。
既然喜欢,有空了便去买来喝。
买来之后,就是一个劲的喝,什么也不想。
但袁士钦喝着这甜酒的时候,喝着喝着就心事重重了起来,微微蹙着眉,面色凝重的扭头看着南柳,似是有很多话如鲠在喉,想要一吐为快。
袁士钦看着南柳的时候,南柳一脸惬意的歪头靠着窗框,闭着眼睛,举着手里的酒壶对着月亮的方向晃啊晃。
袁士钦移开目光,喉结滚动几下……仰头,往嘴里灌入一大口甜酒,然后开口,
“……我昨不是跟你有话想跟你嘛。”
南柳没睁眼,胡乱的嗯了一声。
袁士钦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垂首看了看地面,
“昨忙着没机会,我想今跟你……”
“……”
没有回应的声音。
“……你在不在听。”
“……”
仍旧没有回应的声音。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