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士钦已经在小浅湖边上放了许多小船灯。
走到浅湖边之后,他将船灯都拨到一边,腾了一个空地出来,站了过去。
南柳走过来看见这么多船灯还吃了一惊,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么多的船灯?”
袁士钦没应她。
他看着兴致很盎然的在收拾脚边的杂物,想要把身边的位置也腾出来。
腾出来之后,他没抬头,朝南柳挥了下手,
“过来。”
南柳抬脚,从船灯上跨了过去。
跨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滴溜溜的盯着地上的船灯。
也太多了!这是准备一晚上都放船灯?
南柳在袁士钦身边刚站稳,袁士钦就递给了她一个船灯,他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个,
“蹲下。”
意思是让南柳蹲下来把船灯放进浅湖。
南柳撇着嘴斜了袁士钦一眼。
我就不蹲下怎么了!
一边这样想,一边不服气的缓缓蹲下,将船灯放在浅湖的水面上。
船灯在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如镜般的水面以船灯为中心,泛起一小圈一小圈的涟漪。
南柳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的,但是,看到船灯歪扭着最后还是平稳的浮在了水面,那种已经逝去很久了的愉悦感忽然又重新从她的心底涌了出来。
她感觉很有意思的轻轻撩起了些水花,好让船灯能漂得更远,
“好久都没玩了,还挺有意思的。”
袁士钦仍旧没出声应南柳。
他已经接连往水面上放了好几个船灯,许许多多的小涟漪以每个船灯为中心在水面上泛起。
但是,袁士钦还觉得不过瘾似的,还在很专注的拿着船灯在往水面上放。
南柳打量了一会儿袁士钦。
比起放船灯,南柳觉得,这个时候的袁士钦要有意思得多了。
她放下手里刚拿起的一个船灯,靠着浅湖边的玉石围栏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嘴角漾着浅笑看着袁士钦,
“喂,以前小时候到了放灯的时节,可从来没见你跟我们一起玩过,还以为你这个小学士看不上我们这些傻孩子玩的这些东西呢,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
袁士钦的动作没停,
“那时候我爹跟我娘不让我放。”
“不让你放?为什么?”南柳好奇的往前凑了凑。
“我们家的家规里有这一条。”
“家规里有这一条?”南柳挑了挑眉,
“你们家这是什么家规?!”
袁士钦顿住动作,扭头看了南柳一眼,
南柳脸上的神情僵住,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看我干嘛,你么家这家规确实有点……苛刻啊……”
其实,南柳本来是准备说“有些胡扯”的……
袁士钦弹了弹掌心的灰尘,学着南柳的模样倚靠着浅湖边的玉石栏杆盘腿坐在地上,悠闲的用一只手拿船灯往浅湖里放。
他倚靠在栏杆边坐下的这个动作,让两人并排蹲在湖边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做着的姿势。
“我家以前没有这个家规的。”顿了许久之后,袁士钦忽然开口。
南柳暗戳戳的瞅了袁士钦一眼,没接他的话。
她现在不想掺合袁士钦家的家规这个话题了,免得说了不好听的,又被人家瞪。
袁士钦也没在意南柳的不搭理,惬意的将手中的船灯放在水面,然后停住放船灯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南柳,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们家就有这家规了,禁止我再玩船灯。”
话刚落,袁士钦忽然一脸真挚的又补了一句,
“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南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但看了袁士钦一眼之后,忽然又猛的摇了摇头,
“大晚上的,你敢给我讲鬼故事,我揍死你!”
袁士钦脸色平静又庄重,
“不是鬼故事。是小时候有一次我跟你一起在湖边放船灯,我娘在一边跟慕容夫人说话,你跟别的小孩子打赌,赌我会不会游泳,然后走到我背后,一脚将我踢到了湖里,我那次差点淹死。自那之后,我们家就有了这条家规,我不能放船灯。”
听完之后,南柳摇头晃脑的想了想,
“是吗?有这事吗?”她是真不记得还有这事了。
正回想着的时候,南柳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袁士钦话落之后脸上的神情,她愣了愣,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都这么久了,我都不记得了……怎么着,你还要找我报仇啊?”
袁士钦的目光动了动,看向了南柳的身后,忽然唤了一声,
“袁皓。”
南柳赶紧往后看,
“袁皓?你藏我背后干……”
在南柳扭头的瞬间,袁士钦伸腿,朝南柳踢了一脚。
南柳就坐在湖边,这一脚踢的很漂亮,南柳歪进湖里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扑通一声就掉进去了……
“啊!”往湖里歪的时候,南柳大叫了一声。
她后面还想要骂袁士钦的,但是到嘴的话全被呛进的湖水给堵住了。
袁士钦勾了勾唇,收回腿站了起来,俯视着在水中扑腾的南柳,
“当然要报仇。就因为你那一个无意义的赌约,害的我十多年都没放过船灯。”
南柳扑腾了几下,便在浅湖中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浑身湿淋淋的,薄薄的衣衫湿嗒嗒的紧贴在身上,头发也一绺一绺的耷拉在头上。
听完袁士钦的话,她气急败坏的猛拍了几下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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