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发呆,鱼霏离院门近,起身去开门,周子期拎着行李站在门口笑得有点傻。
鱼霏让他进来,打趣了句,“回来还挺凑巧,赶上饭点了。”
“是么,说明我口福不错。”周子期笑说。
她正要合上院门,“等等,还有我。”
陈未自行车骑得飞快,门口一个急刹,车直接扔了,跑到鱼霏面前,口气十分焦急,“同哥说你和元家大公子分手了,是不是真的?”
一句话,把院里的人震得不轻。
刚进门的周子期一个急转身,脱口道,“这么快。”
触到鱼霏凉凉的眼神,他神色讪讪,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这意思,我,我是说,你们小年轻们谈对象,太不严肃了,哪能说分手就分手,是吧,这事我得找元政好好聊聊。”
他拍拍胸口,表现得义正言辞,“放心,这事交给我,他敢分手,我替你教训他。”
“好啊,我先谢了。”鱼霏淡淡道。
周子期脸色一滞,心里快哭了,他就客气一下,那位哪是说教训就能教训的。
话已出口,反悔迟了,提起行李,他欲哭无泪地向聂恺求救。
之前就不看好这二位,分手是早晚的事,暗示的话,早在两人交往之间他就说了,这姑娘还往南墙上撞,没得比她更笨的了。
家世的悬殊,尚可以忽略不计,可鱼霏背着二婚的身份,元家是什么人家,老爷子跺跺脚京北地界震三震,这样的人家,怎么允许元家未来的一家之主,找个名声有瑕的姑娘做妻子。
“这么说是真的。”陈未听了很生气,离婚又不是鱼霏的氏,若因为这个,和鱼霏分手,那他严重怀疑元家大公子不是真心喜欢鱼霏。
但他更讨厌那个叫沈朝的,眼睛瞎了怎的,鱼霏多好,京北有几个姑娘长得有她好看,性子没得说,就是话少了点。
已经传到陈未耳中了,鱼霏暗叹,周佳恨她,一心使坏,以后恐没安生日子过。
见她眉眼间郁气凝结,陈未忙出声安慰,“你别难过,我们才不在意,又不是你的错。”
并没觉得被安慰到,鱼霏心里闷得慌,元政和她交往,陈琛秦同等人知晓,陈未都有耳闻,等于他们那个圈子也会很快传出风声。
若有心人再推波助澜,元家知晓是迟早的事,人言可畏,元政又将面临什么。
一定会很为难。
所以,当初,为什么会开始。
她害了他。
“进来,没吃的话一起,顺便把门关上。”鱼霏头也不回的对陈未说。
饭桌上,绿芽也在自责,“怪我太冲动,就和周佳吵起来,我以为离婚那件事,元政是知道的,鱼霏也一直说,她不会瞒着元政,只是没来得及,竟会遇到周佳。”
周子期一脸无奈,“可你也不应该在公共场合和她吵,沈朝跟她分手,她早就破罐子破摔,还跑到部队找领导闹,说沈朝辜负她,亏得沈朝这会出任务,不然,肯定要停职检查。”
“我知道错了,”绿芽这会不安的很,元政若和鱼霏分手,鱼霏一定难过死了,还是她害的。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和元政解释一下。”
“没用的。”
“不必。”聂恺和鱼霏同时出声。
鱼霏叫陈未自己去厨房拿碗盛饭,又对聂恺说,“帮我个忙。”
聂恺,“你说。”
“我知道很为难,但我还是想请求你出面,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扩散,我,不想他在这件事上受影响。”
聂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傻得可爱的姑娘,周佳将她二婚的事嚷出来,她不曾难过,也不逃避,一心只关心那个人。
元政何其有幸。
聂恺敛去眼底别样的情素,立刻起身,“好,我马上去处理,等我消息。”
周子期匆匆扒了几口饭,“等等我,我也去。”
同一时间,元政回到家里,元老爷子叫他吃饭也不理,把自己关在房间。
太突然了,脑中乱得很,他喜欢的姑娘,居然嫁过人,这真是他活到三十岁,碰见的最荒唐的事。
沈朝,这个名字很熟,他一时想不起是谁,能让他记住名字的,必不是普通人。
嫁人又离婚,对方婚内出轨,对象还是前女友,一想到自己放在心上的姑娘曾经遭受这样的待遇,他就满心的火。
是啊,到了此刻,他居然还是心疼,心疼她的遭遇,家里父母兄嫂们欺负她,以致她受不了和家里闹翻。
嫁给沈朝,又遭遇婚姻不幸,那时她才多大,鱼霏来京北三年多,办房产证时,他看过她的身份证,二十一岁,十月的生辰。
也就是说,她嫁给沈朝,不过十七岁多一点。
年龄不够,政审是怎么过的。
元政把手盖到眼睛上,绿芽的话又从脑中跳出来……“她是不得已,实在没活路了,一时脑抽。”
鱼霏究竟还遭遇过什么,逼得她都活不下了,他突然一下子直起身体,拿起手边的电话,刚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他猛地僵住。
良久,他拨通另一个电话。
同一时间,聂家,秦冬冬兴冲冲地小跑进来,娇声喊道,“聂伯伯聂伯母。”
聂家两口子都在家,聂父一见她来,茶杯一端,转身往书房去。
聂母无奈,她也不待见这姑娘,偏偏这姑娘不会看眼色,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有空就往聂家跑。
碍于两家的关系,她说不出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