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快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爬山吧,快起来,亲爱的。”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熟悉的身影,身上穿粉色的围裙,手中拿着锅铲,笑mī_mī地站在床前,她习惯性的抱住他的脖子,撒起娇:“一李,人家起不来。”
“乖,快起来,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蜜汁小羊排,吃完咱们一起去爬山。”
“爬山,一李?”
鱼心抬手去揉眼,揉到一半,有温热粘腻的东西沾到脸上,她举手到眼前一看,手掌居然在寸寸消融,鲜红色的血,落在雪白的被面上。
陆一李脸色一子变得狰狞,嘴里怒喊着什么,她听不到,嘴里反复呢喃着,“一李,好痛,我好痛。”
“好痛……好痛。”
“一李,救我,好痛。”
“好痛,啊——”
鱼霏猛地从床上半坐起身,捂住胸口呼哧呼哧地直喘气,抹了把脸上的汗,良久她又躺了回去,只是再也睡不着。
居然会梦到他,为什么是他呢,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吧,怪他给的爱太美好,十几年把她捧在手心里,一朝离去,叫她生不如死。
再不能了,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了,让自己掏心掏肺,肝肠寸断。
鱼霏收拾好起床,她打算回部队一趟,也不知沈朝发现她不在家没有。
因租的房子,房子的钥匙锁头她不放心,便没有在里面摆放贵重的物品,让夭夭给自己换了双舒适的鞋子,鱼霏下楼,在街边买了早点,往部队赶。
这回她没坐车,碍于鱼霏淫威,夭夭下大本钱给鱼霏在系统里交易一双舒适的正品货。
夭夭肉痛得紧,鱼霏才不管,她只知道鞋子穿在脚上舒服,心里欢喜得很,走起路来带风,索性车也不坐了,决定走回部队,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鱼霏哼着歌走在路上,马路两边的冻得蔫不拉叽的油菜和麦苗在她眼里,都成了美丽的景色。
自由的空气真清鲜,难怪人常说,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没有末世的世界真好。
鱼霏心绪飞扬,好不自在。
部队家属楼里,沈朝一个晚上没有见到鱼霏,早操过后,他从食堂打了两人的早餐回家,早点放在桌上,屋里仍然一室清冷,一点人气也没有。
时间指向七点四十,鱼霏难道还没有起床,不该呀,她的作息同他一样,一向是很准的。
又或者是因为两人要离婚了,她心里对他失望,连贤慧也不想装了,彻底放飞自我。
眼看早点要凉,沈朝忍不住上前敲门,连敲了两回,屋里根本没人应。
不对,再恨他,她不会连声回应都没有,沈朝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种不好的念头,生怕因自己要离婚,她会想不开自杀。
沈朝冷汗冒出来,慌忙跑回房间里找钥匙开门,早知道,他离什么婚啊,好好的一条人命,叫他给折腾没了。
自己把自己吓得心肝发颤的沈朝打开房门,原以为会看到鱼霏冰凉的身体,结果,打眼一瞧,房间里空空如已,鬼影子都没有,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并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
是出门了,还是昨夜没回来。
昨天鱼霏说要进城,他担心她,叫肖源爱人做伴,或许问问她知不知道鱼霏干去嘛了。
沈朝急冲冲的打开门,去敲肖副营的屋门。
肖副营不在家,开门的是田恬,田恬见是他,脸色也没好转,在她眼里,沈营长也不个好东西,同她家肖源一路货色。
她靠在门边懒懒地应付,“有事吗,沈营长?”
沈朝面对前后两天田恬截然不同的脸色,弄不明白她是为哪般,但自己有事问她,也没在意她的态度。
“嫂子,是这样,昨天你和鱼霏可是去了城里?”
田恬掀了掀眼皮子,语气冷道:“没去。”她原想回娘家,死不要脸的肖源居然将她锁在屋里,不让她出门,她在房里收拾东西出来,见门锁住,自己出不去,气哭了。
屋里待了几小时,鱼霏根本没来找她,她也没听到敲门声。
“是没来找你,还是你们没去城里?”沈朝重复问了一句。
“都没有。”田恬大吼一声,“呯~”大力甩上门,门差点撞到沈朝的鼻子。
他后退两步,神色凝重,鱼霏到底去哪里,早晚都没见到人影,她没找田恬做伴,城里她又不熟,人在哪里,沈朝终于急了。
拨了个电话到营部请假,他急急套了件外套,冲出家门。
鱼霏随军,她在这里没朋友,没亲人,平日里也不爱出门,从不和军嫂们打成一片,唯一爱好就是窝在家里。
沈朝想找她,都不知从哪下手,他借了辆自行车,往城里那边路上寻去。
而半道上的鱼霏悠哉游哉的,她上辈子有两把刷子,体力很好,穿到这个身体,力气有一把,毕竟原主做惯了活,并非身娇体弱的林妹妹。
大冷天里,鱼霏走出了一身汗,棉衣的扣子解开,轻轻地喘着气。
而沈朝也疯狂地踩自行车,满头大汗,大老远的,他在路上看到一道人影,身形有点眼熟,他没想到鱼霏身上,只以为是哪个战友的家属。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还是夭夭先发现了沈朝,赶紧出声提醒她,“鱼霏,前面那个,好像是沈朝,他怎么来了,不会是和老情人去约会吧。”
鱼霏定晴瞧了瞧,无所谓地说,“约不约会的,关咱们什么事,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