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叫喊声让那种无法言喻的气氛消失了。
沈浪眉毛扬了扬,往拉着箱子快步走过来的黄三身上瞄了一眼,之后,又不动声色瞄了一眼黄安情。
黄安情没什么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黄三的声音,也好似黄三喊的不是她一样。
但在那刹那之间,沈浪捕捉到那双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恼意。
顿时,沈浪笑了起来。
“是不是很好笑?”
黄安情似笑非笑看着沈浪,低声道。
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浪心里一阵发怵,那天被黄安情暴揍一顿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连忙笑着说。
“突然想起来去年和朋友第一次坐飞机来申城,他问我如何才能不让别人发现他是第一次坐飞机。后来,我就帮他想了个办法......”
沈浪把谭思春第一次坐飞机被他坑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安情忍了又忍,但最终,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之前的那点小尴尬顿时消失无踪。
一旁的陶振亮也跟着笑了起来。
上次谭思春在机场闹洋相,他也是在的。
轻笑中,沈浪朝着陶振亮示意道。
“这是老陶。”
“老陶,这位是黄小姐。”
“你好。”
“你好.....”
一番简单的介绍认识,几人迈步往航站楼外走去。
陶振亮很识趣的滞后了几步。
他四十多岁的人,哪里看不出前面那两人之间有一种狗男女...有一种神仙眷侣的味道。
陶振亮能看出,黄三不是瞎子,自然也能看出来。
所以黄三很着急。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对于沈浪,黄三的感觉很不好。
他不知道沈浪跟黄安情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沈浪到底用什么办法忽悠了黄安情拿出一千万做投资。
但有一点他很肯定,一个普通家庭的毛头小子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投资。
一千万,这种资金量绝对不是一个没出国的普通年轻人能运作的。
甚至成年人,也没几个能运作这么大的资金量。
那只要一个可能,诈骗。
出身东南,黄三对职业骗子这个行当一点都不陌生。
早些年,他就认识一个从国内潜逃到雅加达的职业诈骗集团。
那个诈骗集团的老大就跟沈浪的背景很相似。
出身不高,农民家庭背景。
但是那人却骗倒了整整一个省的人,不但忽悠的人家把新建的政府办公楼给炸了,还骗了人家省里几千万资金。
而那人眼里的自信和狂妄,跟沈浪那种眼神如出一辙。
那是将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自信和狂妄。
整个诈骗的过程黄三不是很清楚。
但无非就那几样。
色诱、利诱和画大饼。
看着前面和沈浪不时小声聊着的黄安情,再想想沈浪那人模狗样的帅气,黄三一阵阵揪心。
在印尼的时候,追求自家小姐的人犹如过江之卿,但也从来没见过小姐对谁有什么辞色。
可现在,连人家的衣服都穿上了。
黄三越想越怕。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自己小姐虽然睿智,但别人是有心算计、处处针对,难免会吃亏上当。
怎么办?
劝是没有用的。
自家小姐从小就固执,认定的事情绝对不许别人质疑。
上次他还没开口,就被揍了一顿。
不行,绝不能让小姐被骗财骗色。
刚出正月的申城,有着一种湿冷的气息。
一行人刚走出机场,冷风吹来,顿时感觉到一阵凉意。
里面只穿着一件连衣裙的黄安情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风衣。
很暖和。
不由自主中,她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浪,妙目流过一种斑斓色彩。
沈浪心有所感,侧目。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笑了下。
就在这时,跟在最后面的黄三快步追了过来。
他一只手拎着皮箱,另一只手拿着从箱子里找出来的一件白色呢子大衣。
那快步奔走的样子谁还能看不出他想干什么。
陶振亮一阵阵摇头。
傻的他见过,笨的他也见过。
可是他就没见过像黄三这样又傻又笨的。
前面那俩人眉来眼去的,这家伙现在过去不是明显上眼药么。
“咳咳、老弟,来抽根烟。”
陶振亮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拦住了黄三的去路。
黄三没有去接陶振亮的烟,而是目露凶光狠狠瞪了一眼陶振亮。
“小姐,你的衣服!”
“......”
......
申城,在近代华国历史上一直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在它的很多地方,留下来很多抹不去的痕迹时也为这座城市增加了一种别样色彩。
申北区,碧山别墅。
一栋建于民国时期的欧式风格建筑,保留着完整的巴洛克艺术风格。
哪怕是已经过了百年,它看起来依然华贵、奢靡。整个别墅灯火通明,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陶振亮像是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他被别墅内的豪华所震撼到了。
脚下的地板上铺着明黄色的地毯、墙壁上悬挂着琉璃外罩的壁灯,客厅的中间吊着一盏像是水晶一样通亮的华丽灯饰。灯饰下方,一套皮质鲜亮的真皮沙发反射着明黄色的光线。
这一套房子得多少钱?
装修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