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子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1991年的时候,在华国万元户尚是不可仰望的存在,但到了1992年,万元户就很快会成为大路货。一切,都因为在那位伟人的提议下对资本市场的放开。
先有试点性质的老八股上市,接着是货币的陆续发行,之后大批量的企业跟进融资发展,才为后来的经济腾飞奠定了基础。
这对于前世从事资本运作的沈子浪而言再清楚不过,有着对未来的了解,国内经济发展以及全球资本市场的变动都在他脑子里。
有着对未来的了解,他可以避开所有的弯道,也可以完美避开所有的危险区域,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可以。而恰好,1992年这年,是一个最特别的年份。
在很多原因刺激下,国内新兴资本市场有一场疯狂的行情,也是这一次,批量制造出了大批的万元户。
它对后世的影响之大,甚至被铭记于了历史之中。
“它”,就是股票认购证,也被后来人称为发财证。
那位南巡之后,当日股票价格暴涨了近六倍,某只股票更是创造了现价10024的历史最高天价。
这种大事件,沈子浪想要不知道都难。
只要随便买上几张,就可以解决目前家里要面对的问题,有了钱,完全可以阻止父母后面下南洋的想法。
但是....
“哎!”
沈子浪叹了一口气。
认购证可以赚钱不假,但买认购证需要钱啊。如果记忆没错的话,一张认购证价格是在三十块。
低头看着从兜里摸出来的十块钱块和一沓粮票,沈子浪有些发愁。就这点钱别说是去买认购证了,就连去申城的路费都不够。
“铃铃铃......小狼。都快七点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磨叽啊。”
就在沈子浪纠结要怎么弄钱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身高中等,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嘴里叼着烟,穿着喇叭裤、花衬衫,扣着个黄色蛤蟆镜,还有这一个代表汉奸的中分头。
坐下,跨着一辆黑色二八大杠自行车。
这种拉风的造型,几乎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不是好东西。
沈子浪却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尽管眼前这张脸现在很年轻,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是谁。
谭思春,父亲谭建军和沈子浪父亲都是钢厂的员工,两家隔的不远,所以沈子浪和谭思春从小就一起玩大。
在很多人眼里,谭思春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初中没读完就下了学,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有时候他老爹谭建军发脾气,都会骂他要是搁到十年前早被枪毙了。
不过对于沈子浪而言,谭思春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关系,他只知道,谭思春是他最好的朋友,像亲兄弟一样的朋友。
那年钢厂破产,沈安民拖家带口下了南洋,过了两年在南洋落下脚后又回国了一趟。
之后,想出去闯闯的谭思春就死拧活缠想跟着沈安民到南洋看看。
两家人关系一直放在那里,沈安民拗不过就将谭思春带了出去。
再后来,那件事发生,刚二十出头的沈子浪一度崩溃,如果不是是谭思春一直陪在左右走过风风雨雨,他可能早选择自杀了。
“春哥。你今个怎么起来这么早。”
“别提了。我爹早上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让我跟他一块去厂里跑跑关系。你说他们那破厂子都要倒闭了,还跑个什么关系嘛......”
“......”
沈子浪走过来后,谭思春倒起了苦水。
在他老爹眼里,离开钢厂就没法活了。但谭思春对钢厂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觉得外面世界很大,一点都想跟他爹一样做一辈子工人。
何况厂里的情况现在谁都能看得到,天天放假还想让他也去,这不是脑子抽了是什么。
“反正啊。打死我都不去他们那个破厂,我听说申城那边卖个烧饼都比他们在厂里强的多,你说我爹这脑门子是不是炼钢的时候被砸到了,他咋想的他......”
沈子浪微笑不语。
他知道,谭思春这家伙是憋坏了,在家里,他老爹那是天王老子,这种话敢说出来,那保证让他见识下什么叫屁股花儿别样红。
现在,也只能在他面前吐糟吐糟了。
倒了一番苦水后,谭思春心情好了很多,他一把勾住沈子浪的肩膀嘿嘿笑道。
“小狼。反正你也迟到了,要不今天不去了,跟我一起去游戏厅打游戏去。”
“行。”
一个字的回答。
但这一个字却让谭思春楞了下,他说带沈子浪去玩只是调侃而已。
在他们住的这片,沈子浪那是了名的优秀榜样,学习好、听大人话,不惹事生非,不撒谎。
要是在后来,那是标准的别人家孩子。
可现在,沈子浪居然答应他逃课去打游戏。
“你小子会逃课?”
谭思春怀疑道。
“你不是说打游戏么,只要你出钱,我就去。”
“真的?”
“真的。”
“上车......”
禾山镇一家没名字的游戏厅内。
“啪啪啪...,你猴子吃这个火,吃水掉血...放技能,笨死了,放金刚咒.......”
五分钟后,猴子猝,搭档白龙马一起猝。
“......”
“春哥。我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谭思春叼起一根烟答道。
“你有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