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的一声,金圣祐整个人犹如跌入了大海当中,刚开始还能隐约听到周边海浪声,最后残留在耳边的只有宁静。
“咳咳……”感觉鼻子呛到了海水,那种辛辣刺激的感觉促使他缓过了神,奋力地超前挥舞着双臂,想要努力地游向岸边,却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脚,根本无法前进,直至完全失去力气,“那人”将自己朝着海水的更深处拉去。
被拉入水中后,金圣祐低下头一看,确实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脚,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动不了。“那人”的容貌也越加清晰,是秀民哥!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嘴角虽残留着微笑,然而此刻看上去,他就如同一个令人颤栗的死神般。
果然还是不行吗,金圣祐心想,秀民哥的话仿佛就近在耳边。
“我说圣祐啊,你根本就没必要一味追逐我的脚步和节奏,你始终都是自己,不是吗?”
“你不要在意爸爸的话,努力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圣祐啊,朝着自己的梦想张开羽翼吧!”
自己始终都是所谓的继承者,背负着哥哥的梦想前行,缺少那种所谓的热情,永远无法看清前方那条只属于哥哥的希望之路。现在就连自己也要……金圣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拉入了深海。
在他彻底放弃的时候,他感觉有人这时拉住了他的手。将自己向海平面的方向拉去。
这又是谁?金圣祐微微睁开了双眼,在褪去眼前的模糊后,他发现有人在自己面前,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还是秀民哥!他自然地微笑着,目光中流露着坚毅,这才是金圣祐记忆中熟悉的那个秀民欧巴。只见他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在跟自己说些什么。然而却无法听得清。
在快要触碰到海平面的瞬间,眼前很快被一大片的光明覆盖,耳边很快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表哥,表哥?”
“嗯?”
微微睁开眼,眼前浮现起清晰的景象。俞定早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金圣祐竭力张开嘴,感觉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他深吸一口气,嘴里发出了声音:“定,定延……”
“你刚才吓死我了。”俞定延脸上的表情松了口气。
“我刚刚貌似做噩梦了。”他抬起上身坐在床上,身上的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就像深沉的海水般冰凉。
“我,看出来了。”俞定延深深地叹了口气,刚才在客厅外面她就听到金圣祐痛苦的哀嚎声,一走进卧房,就看到他躺在床上,正痛苦的挣扎着,少女意识到情况的不对,便连忙唤醒了睡梦中的他。
“那个定延。”金圣祐的双手搭在被子上,缓缓抬起头,充血红肿的双眼望着她,“我梦到秀民哥了。”
“表哥,你也梦到秀民哥哥了吗?”
“怎么,你也是吗?”
听她的口气,似乎在这之前,少女也梦到过他。
“就在前天。”俞定延这时坐在床沿边,“我梦到自己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好久都没找到出口,在因为恐惧而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候,秀民欧巴就正好出现在我的面前。”
“跟我差不多哦。”金圣祐手捂着头,边跟她解释着自己刚才的梦境,边下床朝着卧房门口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俞定延迅速站起身,跟上了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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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旁,餐盘中的煎鸡蛋和培根散发着扑鼻的香气,但他却迟迟没有动筷子的打算。而旁边的俞定延也是如此。只见她抬起修长的双腿,盘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握住脚腕。
“那个,表哥。”俞定延这时才缓缓开口道,结合两人做的梦来说。“这会不会某种指示啊?”
“指示吗?”金圣祐目光紧盯着手中把玩着的空杯,他很想告诉少女可能这只是错觉,但,过于的巧合却始终让他无法开口。
“可能是的吧。”金圣祐微微点着头,手撑起脸,他也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合适。会是种暗示吗?两人梦中的场景都是在小时候的真实经历,俞定延因为偶然的贪玩,迷失在了乡间漆黑的小路,最后是金秀民找到了她。而金圣祐则是掉入湖水中,在临近绝望的时候,也是金秀民直接跳入湖中,将溺水中的自己一把拉起。
“到底是什么意思哦。”俞定延紧咬着嘴唇,“难不成秀民欧巴的死另有隐情吗?”
“这是不可能的。”金圣祐坚定地摇着头,“报告上的内容是不可能骗人。”
“但表哥,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俞定延轻声反驳着他。
“嗯,什么?”金圣祐抬起头望向她那边。
“那天秀民欧巴,出门的时候,脸上明明很高兴啊。”
“……”金圣祐闻言低下头,似乎也陷入了沉思。记得那天出门的时候,金秀民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圣祐啊,哥哥这次又要去尝试一下了。如果这次成功的话,那哥哥绝对会完成跟你和定延共同定下的约定。”
“而且秀民欧巴性格是那样开朗,”俞定延接着说下去,“完全就不像是会选择结束的人的样子啊。”
那样一直都是秀民哥留给别人的印象,行为当中流露着自信和坚毅,对任何人都以温柔对待。这样一个开朗的人,最后会轻易选择结束吗?绝对不可能的!金圣祐摇着头,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双手抱着胳膊,深深地叹了口气。除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