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枳立马识趣地闭嘴了。
不过也是,他从小生在豪门世家,怎么可能会抓鱼。
鱼抓得差不多,齐圣南找出尖锐的树枝把鱼肚剖开,清洗干净串在树枝上放在一边,夏寒枳去捡了一些干树枝。
鱼打理好就是生火,这下两人犯难了,哪里来火源呢。
“我想到了。”齐圣南扬起嘴角折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停下来,捡起一片玻璃。
他刚刚路过的时候就看到这些玻璃碎片有放大物品的功能,只要对着太阳把光电聚集在树叶上,温度过高树叶就会燃。
夏寒枳赶紧找了一些干树叶,齐圣南拿着玻璃对着太阳把光电照在树叶上,果然不出一会儿,树叶开始冒烟,然后燃了起来,火堆就升好了。
他们坐在石头上,拿着鱼在火里考。不一会儿,传出一阵香味。
“烤熟啦!”夏寒枳把树枝从火里移开,迫不及待拿到鼻前闻了闻,好香。
她轻轻吹了吹,然后一口咬下去。
“真是太美味了!你快尝尝,肉超级嫩!”
齐圣南迟疑了一下。”我的也快好了。”
“哦…”
吃饱之后他们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之际看到了远处有灯火,夏寒枳欣喜地加快脚步,到屋下,齐圣南敲了敲门,是一对年老的夫妇,知道他们遇难,那对夫妇好心收留了他们。
进去时齐圣南微微弯了弯腰,因为这个门相对来说有点矮。女妇给他们准备了洗脸水,然后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他们,房间及其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凳子和一张桌子。
“……你睡吧,我出去打个电话。”齐圣南看着她说。
“好。”夏寒枳点点头,脱了外套就钻进了被窝。
公司给他们安排了车辆明早来接他们,交代完事情回屋后,夏寒枳已经睡着了。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靠着桌子眯了起来。
天亮之后,夫妇招呼他们吃早餐。
早餐是农家稀粥,配了一点花生米,齐圣南第一次吃这么简单的早餐,但是竟别有一番好滋味。
刚吃完早餐来接他们的车就来了,齐圣南和夏寒枳跟夫妇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你昨天没睡觉吗。”夏寒枳坐在车上看着他疲惫的侧脸。
“睡了,坐椅子上睡的。”
“……”
刚说完齐圣南就打了个喷嚏。这荒山野岭温度比市区低得多,夏寒枳想起昨晚他连被子也没盖,不会是感冒了吧。
等到莫城已经是中午了,早上吃了点粥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齐圣南也饿了,于是带他去常去的一家法国餐厅。
“请问两人需要点什么。”服务生用法文对他们说,然后递给他们一份菜单。
“@#%&*#”
齐圣南用流利的法文对服务生说,服务生微笑着点点头离开。
对面的夏寒枳看得一脸懵逼,不看菜单就点完了?
整个吃饭过程也异常安静,夏寒枳没怎么讲话,主要是看他昨晚没睡好,样子疲惫也不敢打扰他。
吃完后,他们去了酒店,夏寒枳买了些预防感冒的药让齐圣南吃了。齐圣南吃完后睡下了一会儿,醒来之后用电脑处理公事。
夏寒枳做完翻译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见齐圣南还在忙工作就拿起手机安安静静地玩了起来。
这次飞机事故也算是经历了一次生死,现在回想起来飞机上的画面夏寒枳都还有些心惊肉跳,原来真的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陪我去下面走走吧。”没过多久突然听到齐圣南的声音,夏寒枳抬起头看他,他脸上没有平日那般冷漠,却多了份悲伤,转瞬即逝,恍惚间夏寒枳以为自己看错了。
夏寒枳愣了一下,收起手机随即点点头道。“好啊。”
他们去了酒店后面的海边沙滩,晚上的海风吹来凉快又舒适。齐圣南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可见。
他蹲下来用打火机点燃,夏寒枳疑惑地看着他。“你烧自己的照片干嘛,这么帅气。”
“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每年我都会烧一张照片给他,让他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竟是如此沉重的问题,夏寒枳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父亲是名警察。”齐圣南看着旺盛的火焰继续说。“当年因为抓通缉犯,不幸遇难离开,那个时候,我才五岁,我看着全家人活在痛苦之中,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父亲离开后,母亲省吃俭用把我拉扯大,而我现在也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了,只是我好想念父亲,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他的语气很淡很淡,夏寒枳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也许一定是写满了悲伤吧。看着消失殆尽的照片夏寒枳什么话也没说,一直在旁边陪着他。
这样落寞的齐圣南夏寒枳重来没见过,平日里都是一副精明能干模样,可今日,却卸下了所有包袱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夏寒枳坐在旁边给他讲一些很开心的事情,试图安慰他,有些笑话是真的挺搞笑的,可是他却笑不出来。他看着旁边笑弯腰的夏寒枳。
她好像总是很开心。如果能活成她那样,一定很好吧,整个世界都是充满阳光的。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海滩上,大部分都是夏寒枳在讲话,齐圣南在旁边听着,偶尔应一两声,但心情也在慢慢变好。
直到天边泛出白色的肚皮,才意思到已经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