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村乡野间的一家驿站,祁王正坐在里头,双手抱于胸前,目光紧盯着简陋木桌上摆放的飞鸽传书,面目严肃。
坐在她对面的红满鳞则是一声不吭,静静地喝茶。就算听闻外头有了动静也不碍她事,照样眼不动脚不抬。
近身跟随的黄少斯正一言不发地等着李恪发话,这信鸽他一眼便看出是皇家养的,那么这送信者和来信的内容他也猜得没十分也有八分了。
另一位护骑花舞负责照看寻到的两个孩子,两个女孩是这次两村事件的幸存者,失去至亲的她们孤苦无依,李恪打算在返程的沿途中给她们寻个好去处,算是安慰两个可怜的孩子。
沉思良久,李恪决定命黄少斯带着自己的腰牌快马至行宫不远的剑南军镇调兵,而自己先单枪匹马进入行宫,待剑南的守陵军一到,再另行起兵之计。
“殿下这不可,若卑职前往剑南调兵,花护骑还要照看两个孩子,这一来殿下身边的防卫就太过疏松了。”黄少斯体态稍弯曲,焦急地说道。
“是啊殿下,这样实在太冒险了!”花舞附和。
“怎么,本王一个堂堂大将军少了一个护卫就活不成了吗?”
李恪声调抬高,语气里是好笑地反问,左右护骑本还想要劝言,但被旁边的红满鳞打断。
她饮完最后一盏茶,撑起腰板子站起来,说道:“确实,这少一个和多一个也没什么分别,所以就少点牛角尖吧,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厉害。”
她的话让诚心侍主的黄少斯很是窝火,这对于他一个一直以来以尊重女性为好男儿标本的男人来说,红满鳞实在不配他的尊敬。这家伙出言不逊不说,还时常大不敬,这论任何一人都受不了。只在殿下还未责怪,他不好多言。
“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许你这么说!”李恪字句严厉道。
“这怎么和我没关系,我这不是在……”
“我在和我的部下说话、和他们决议调兵的事,你一个外人插嘴就算了还数落我部下的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李恪也起身想朝外面走去,却被红满鳞拦下。
“你什么态度啊,我这是在帮你好吗!”
李恪看了她一眼,又要走出去,红满鳞见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意,就是想要他顺从一点,硬拽着李恪的胳膊。
强扭不下,怎么甩动都抽不掉她的手,李恪自个儿也上了脾气,用大力一甩,红满鳞差点后仰倒地,好在她机灵站住脚跟。
红满鳞一脑热,张开右掌,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众人呆住了,同时受惊吓的,还有依照祁王留下的线索而找来此地的唐世新和凤千雪!
“太过分了,你以为你算老几啊?!”黄少斯终是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我算老几,哼!他算老几我就算老几,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怎么就眼瞎了非得回来找你呢!!”红满鳞发着大火,骂完后甩甩袖子,驱着法术不见了踪影。
刚到这里的唐世新他们傻眼呆滞,本是有说有笑的过来,可刚一来就看到这惊奇的一幕,他们硬是木鸡了很久。
被打了一巴掌的李恪静置了一会儿,他摸着脸颊上的火辣,背过身去不想让人瞧见,“唐世新,你人到了就给我进来!”
唐世新听到祁王一声下令,和凤千雪对视上一眼后,二人利索地进了驿站,都顾不上休息饮水,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土堡里的真相。
待这两个村子的事件尘埃落定,李恪等人也没有太多闲暇时间逗留在此,而是应着那封飞鸽传书急忙赶路。
因路途遥远、沿途险峻,即使快马加鞭也是要些日子的……
“预计跨过前面的山头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抵达紫阳宫了。殿下,唐公子,今晚咱们就在前面的酒楼里将就一晚吧。”花舞在前头领路,指了指那家挂着标旗的酒楼。
虽简陋了些,但也无碍,李恪点点头,和唐世新同一节奏下了马。
这可不是花护骑随随便便找的酒楼,她见着这家店来往者不多,旅客稀少,为避免人多口杂才选择此处。
进入客栈,他们要了三间相邻的房间,花舞跟着问店老板要了马房处,便牵着所有马匹往僻静的后院走去。
此地乡下僻壤不会有复杂关系和其他耳目,今晚大家都暂可休息,等抵达了行宫,怕是有得他们忙的时候。
用完饭后,李恪和唐世新两人坐在屋子里说话,聊着这次紫阳来的飞鸽传书,这次行宫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恪的大哥,大皇子李磐。
皇长子飞鸽传信,现如今圣上正在紫阳行宫,包括所有皇子,就连前段时间犯事的幽王也同在宫中。
信中说,圣上前些日子身体欠安所以去了行宫调养,并带了所有皇子前往陪驾,除了皇后,并未带任何嫔妃。
大皇子这么做也是体恤自家三弟常年在外领兵打仗,没有多少时候能够陪伴父皇左右,这次正好趁着李恪还未带兵前,借着侍疾为由传了他,让一家子父兄好好团聚上。
说是这么说,祁王和唐世新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大皇子的用意他们知道,好心邀请的背后自然有隐言,信中也提到,这次陛下出行紫阳宫只带上了皇后和所有皇子,一个宠妃都没随行,这和以往相比都很反常,大皇子已经提得很明显了。
表面看这是一封普通的“邀请信”,实际却是一封“求救书”!
“陛下身体抱恙,又叫了所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