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觉得这几滴清水有如甘露般鲜甜,当即精神为之一震。
“你叫什么名字呀,在下张墨。”张墨有些吃力的问道:“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推车的姑娘爽快的回答道:“俺叫丹丹,你现在正生病呢,不治的话就活不成。”
听到丹丹的话,张墨倒没有太多的反应,先前在晕过去的时候张墨就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这会儿能多苟活一会儿已经是赚了。
“我们这是去哪里?”张墨说话的时候嗓子很沙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丹丹突然停下来,坐在独轮车旁边喘粗气道:“俺们去成都,官老爷说绵竹城不能住人了,昨晚那个火啊,把整个城都烧没了。”
其他的话张墨没有听进去,后面的整个城都烧没了,让张墨喃喃自语良久。
丹丹也没管张墨怎么想,休息了一会儿以后推着喃喃自语的张墨继续赶路。
晌午的时候,丹丹停下来吃干粮,张墨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整个人发烫,嘴里不停地说着各种胡话。
丹丹有些焦急,她费力从地上捡来张墨,为的就是能在乱世里有个依靠,这会儿若是张墨死了,她又要重新再找一个,这让丹丹心里有些发愁。
在丹丹旁边骑着一头老牛的白须老翁对丹丹告诫道:“这小子身上有刀伤,怕是来路不凡,这会儿又没有金疮药救治,怕是性命堪忧,我看你还是将他找个地方放着吧,免得人没得着,还惹了一身麻烦。”
听到老翁的话,丹丹也有些犹豫了,不过她还是决心带着张墨去成都,除非张墨死了,她才会放弃。
老翁看到丹丹坚持的模样,当即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凑上来给丹丹指点道:“我先前听说有一名医术高超的游方郎中在替人免费看病,你可以去找他帮忙。”
丹丹当即放下独轮车,跪在老翁面前道:“还请老人家带我去找那位郎中。”
老翁看了一眼躺在独轮车上说胡话的张墨,又看了一眼有些蓬头垢脸的丹丹,当即长叹一声道:“罢了,相遇即是缘,老夫替你把他叫过来,你在此等候片刻。”
丹丹当即趴在地上给老翁磕了几个头,老翁骑着牛慢悠悠的往前面去找那个游方郎中,丹丹便将独轮车停靠在路边等着老翁回来。
约莫一顿饭的工夫,骑牛老翁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过来,这中年男子肩膀上背着一个药箱,一脸风霜。
丹丹看到中年男子以后,当即上前跪在地上磕头,被中年男子拦住道:“我先看看病人情况,姑娘不必多礼。”
随后中年男子来到独轮车的一侧,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张墨的外伤,同时给张墨把了一下脉搏,观察了一番张墨的舌苔等情况,而且试着问张墨话,只是张墨有些烧迷糊了没有反应而已,还这才捻着胡须思考了一会儿。
“这里有三包草药,你先煎给他喝,一次一包,一天服用一包即可。”中年男子从药箱里取出三包草药递给丹丹道:“另外他的伤口你可以用布沾上煮沸的水给他清洗,防止伤口发病。”
丹丹接过草药,纳头便拜,中年男子立即扶起丹丹道:“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
说完之后,中年男子便转身离去,丹丹只好对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磕了几个头表示感谢。
随后丹丹便开始在一旁生火煮药,而那个替丹丹找游方郎中的白须老翁也在一旁呆着,他似乎对张墨很感兴趣,不停的问丹丹张墨的来历,只不过丹丹和张墨先前也不认识,所以白须老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前后耗费了一个时辰,丹丹才把药给煎好,只不过喂药却让丹丹有些犯难,毕竟张墨这会儿意识不清,根本没办法自己起来喝药。
“我反正都是要嫁给他的,那就用嘴喂药吧。”丹丹在心里暗想了一会儿,便将药先喝到嘴里,再通过嘴对嘴渡给张墨。
正发烧的张墨突然感觉到口腔里有一股微凉的液体涌入,当即不由自主的吮吸起来,这让正在给张墨喂药的丹丹脑子一片空白。
“我反正是要嫁给他的。”丹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加油以后,便开始坦然接受,随后丹丹便红着脸把剩余的药悉数渡进张墨的嘴里。
“谁说草药是苦的,我怎么感觉有点甜甜地呢。”丹丹咂摸了一下嘴巴在一旁胡思乱想。
是夜,丹丹靠在独轮车上看着天空上的满天繁星,有些发呆。
咳,咳。
张墨咳嗽了两声向丹丹要水喝,丹丹立即给他嘴对嘴渡了一口水,而这时候张墨却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张墨有些惊讶,丹丹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先前喂药的时候她都渡过很多次了。
丹丹的嘴唇离开时,张墨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我以为你还没醒,所以帮忙一下。”丹丹解释道:“你醒啦,好点了吗?”
张墨试着起身,终于将身体从独轮车上撑起来,不过依然没有太多力气,仅仅撑起身来也让他额头冒汗,丹丹立即扶着张墨用肩膀给张墨靠着。
这时‘男女授受不亲’这番话张墨再也说不出口了,以前他和孟馨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他说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现在这个时候,张墨却又有另一番感受。
“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在大是大非上很多人却不糊涂,朝堂之上虽然礼制森然,但未必就比江湖人士更有节操。”张墨经过这番生死争斗,不但实力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