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白芸也听到了,赶紧坐了起来,我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莫不是那俩人贩子要行动了?
我回头冲白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灯关了,然后悄悄把门打开一个缝儿,果然就看见冯龙和潘小军把自己的脑袋也从他们的门里探了出来,四下里张望,我的门只有一道小缝,且关着灯,从外面看几乎就是锁着的。
看来刚才的动静是他们俩开门的动静了,那潘小军看楼道里没人,就率先走了出来,紧接着冯龙也走了出来,他们都换上了件黑色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夜行衣,估计八成是要作案去了,而那冯龙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还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袋子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冯龙回头一看楼道里没有人,就冲潘小军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下楼,潘小军这才头也不回地朝楼梯间走去,然后快步走了下去,冯龙紧随其后。
妈的,看样子他们真的要去作案了,我回头冲白芸小声说:“开着手机,有事情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你跟我爸和褚爷爷说一声。我得出去跟着他们,要不然他们就走远了!”
白芸冲我点点头,紧张地说:“你一个人去不要紧吧,要不然我陪着你?”
我说:“姑奶奶,你还是留守阵地吧。再说了,就你身上这两片布,穿衣服也来不及,别回头又给我惹麻烦,记得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我给你们打。”说罢我就赶紧开门出去了,也来不及跟我爸说。
我站在楼梯口往下一看,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两人下楼的响动不断变亮,我怕被他们发现,就贴着墙根往下走,好在我此刻已经不穿喜得龙了,一双鞋的鞋底很轻,慢慢走几乎没有一点动静,我时不时探头顺着楼梯的栏杆往下看,他们俩很快就到了楼下。
我不断停留,看他们已经走出了楼梯间。就快步跳着下了最后几节楼梯,追了出去,没想到两人却站在宾馆门口四下张望,这宾馆也正是的,一楼大厅晚上连个值班的都没有,我探头一看,他们俩站在门口了望了一会儿,就顺着街道朝西去了。
这两人的反侦察能力还挺强,看来我得小心点,街上的路灯隔三差五地亮着,看样子不少路灯都坏了,昏黄的路灯照在地上,把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知道是因为晚上冷还是什么原因,他俩一人点了根烟,边朝前走边时不时地说话。离得太远我也听不清楚。
我紧贴着墙根,这大半夜的,路上连个野猫都看不见,别被他们发现了,好在这路灯亮的不多,我又穿着件深色的衣服,他们也不容易发现我,好几次他们回头我都蹲在阴影里,始终没有暴露自己。
我跟着他们往前走了好几公里,都出城了,越走越黑,越走越荒凉,真是奇了怪了,这俩家伙不应该是去拍花子吗?这荒郊野外的别说拍花子了,连个屁都没有,走着走着,两个人脚步慢了,我赶紧蹲在一个小土包后面,生怕他们发现我。
这时,我已经跟着他们走出去至少4、5公里,身后隐隐能看见县城的灯光,再看冯龙和潘小军此刻正站在一片树林外,说是树林,其实也就几十棵树,一看就知道是小白杨,半夜里也没有什么风,但是那树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摆上几下,像是鬼在招手。
两个人站在树林外又回头看了半天,确定后面没人跟着,这才一头扎进林子里,我没敢第一时间追上去,他们的身影在树林里穿来穿去,也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又都在暗处,此刻我要是出去必然被他们发现,等我约摸着他们已经穿过了那片树林,这才哈着腰慢慢地摸了上去,我躲在一棵树的背后,远远看见他们两个人正站在树林那头看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潘小军指了指远处,两个人这才像是找到了目的地,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
我赶紧追了上去,好在有树当遮蔽,我也不怕他们发现我,等我到了树林的另一边,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是一片墓地,远远还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难不成这是山丹县的公墓,可是我借着月光再一看,原来这里并不是山丹县的公墓,而是军马的墓地,这可真是奇怪了,居然还有给马建的公墓,这可是闻所未闻。
我以前看新闻,说是沈阳有一个动物墓地,专门埋着些死去的宠物,北京也有一个灭绝动物公墓,而在军队上,当军犬服役结束死亡后,战士们为了祭奠它们,也往往给他们造一个墓,有些军犬太通人性,死之后多年战士们还是念念不忘,有时还会回到墓地去看看它们。
不过给马建公墓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难不成这一片墓地里埋的都是军马场里的军马?不过想想也说得过去,既然有军犬墓,有个军马墓也不奇怪。
再一看,每一个军马墓前还都立着一个水泥柱子,上面写着一堆数字和英文组合的文字,像是编号,离我最近的这个上面写着“981223”,我简单推算了下,前面的英文大概是山丹军马场的缩写,后面的981223,应该是指这匹马是98年12月23日死的,看来这里的军马场还倒挺有人情味,不,马情味。
我扭头看了看冯龙和潘小军,只见他们已经走出去三十多米,冯龙从手里的编织袋里拿出一根钢管,然后就动手在地上挖了起来,真是他妈奇怪了,这两王八蛋不务正业,不去拍花子,居然干起了盗墓,而且居然是盗马的墓?
这不是俩逗比吗?这马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