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凌厉的架势,以及那猎猎作响的劲风,显然这赵般是真的想要杀了王策,不然只是比试武艺的话,谁会出此杀招。
而此时的内堂之上,王玄龄正端坐在高堂之上,眼看着这赵般出此杀招,王玄龄的眼色便渐渐变得森寒了起来。
本来一旁的宁闵看着赵般这么神武,刚想在王玄龄面前显摆一下东宫的武功,可话还没开口,就被王玄龄那冰冷的眼神给咽了回去。
王玄龄可不是蔺崇,蔺崇好歹也是皇亲贵胄,不管怎么说都不会直接动手伤人,顶多是在语言上刻薄了点罢了。
可王玄龄却是个狠人,就拿上一次的武举来说,当时同为镇北将军的夏侯测,只因为多说了一句玩笑话,说什么王家有女初长成,待字闺中不逢生。
可怜夏侯话刚说完,就被王玄龄以讯而不及掩耳之势,一刀给剁了脑袋,本来此事也是轰动京城的大事,可不知怎么的,此事只轰动了两日。
等到了第三日的时候,众人仿佛都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再没有人敢去讨论此事,而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夏侯测,久而久之也被人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此时宁闵再次看到这种眼神,只觉得心神一颤,立刻偃旗息鼓,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只听王玄龄冷哼了一声,抬手召过来一名亲卫,也不见王玄龄对那亲卫说些什么,只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玉笛递了过去。
那亲卫一看到玉笛,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立刻躬身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笛,转身从一旁的侧殿退了出去。
众人看的稀里糊涂,王衍则是眼中精芒一闪,微微扭头看着自家父亲的侧脸,但看他一脸刚毅严肃的看着台上厮杀的两人,王衍便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此时台上两人依旧杀得难分难解,因为王策要顾及赵般东宫的身份,所以每次下手都得小心翼翼的留有分寸,可赵般这人却招招狠辣,一点留手的意思都没有。
一时间王策倒被赵般这疯狂的攻势压制住了,正在此时,从一旁侧殿里突然飘出了一曲悠扬悲切的笛声,仔细听来如江南烟雨、又好似战场上的冲锋号角一般。
此时赵般还在疑惑,是何人在助奏吹唱,可王策一听到这笛声,整个人仿佛被解放了一般,喜形于色的同时,就连手中朴刀也变得诡谲了起来。
原来,这笛声只有王家人才听的明白,因为当初打造这玉笛的时候,王玄龄就曾命令手下心腹,日夜在府中吹奏笛曲,时间一长别说王诗雅他们了,就连府中下人也都熟悉了。
不过下人们只觉得好听,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只有似王诗雅王策这般的嫡系,王玄龄才会告知笛曲中所蕴含的含义以及释义。
而此时这首曲子响起,大概的意思便是让王策不必藏拙,输赢已经无所谓了,王策可见机行事,即使赢了也没问题。
此刻王策正被赵般疯狗似的攻击,给搅和的焦头烂额,这时陡然听到笛曲,整个人立即改守为攻。
就在赵般长戟再次袭来的时候,王策二话不说一抽朴刀,直接将刀身贴着长戟上的月牙刃,在借力之下整个人凌空跃起。
在快速舞刀的情况下,身体仿佛一条油滑的泥鳅一般,迅速贴近赵般,在其一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抽刀旋转身体,一连七八刀劈下,尽数劈砍在了戟身之上。
此时对于王策的反攻,在观众们看来仿佛没有意义,因为王策的攻击,竟然全部被赵般横戟挡了下来。
不过一旁最早说话的那老者,此时却是双眼放光,嘴中呢喃道:“竟然是暗劲...看来这王策是真的要反攻了。”
仿佛是在印证老者的话一般,直接刚接下王策一番攻击之后,还没来得及嘲讽的赵般,只感觉戟上传来了一阵暗力。
就像是你压住一个一米长的弹簧时,你觉得你压制住了它,可当你起身的那一刹那,弹簧所迸发的反弹之力,就已经足以将你弹射上天了。
而所谓的暗劲,就是借助自己所挥出的力道,把长戟作为一个转变的媒介,如果此时朴刀还在戟身之上,那么这股暗流会两边同时传播,届时两人分担了力道,暗劲也就单纯的变成了反震。
但若是朴刀一方及时抽手的话,那么暗劲就会义无反顾的从戟身之上沿人的双手而过,直攻人之五脏六腑。
不过要是暗劲上来之时,赵般如果能丢掉兵刃,也可免过这暗劲的反噬,但战场之上风云突变,显然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王策,是不会给他丢掉兵刃的机会的。
这就是暗劲的可怕之处,几乎让人防不胜防。
“噗!”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赵般经不住反噬之力,口吐鲜血直接半跪在了自己脚下,王策心中立时一震,哪里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扭身提刀便冲了上去。
眼看着王策这近在咫尺的刀锋,赵般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王策邪笑的嘴脸,刚刚他已硬接了这七八刀的暗劲,此刻只觉得浑身颤抖,胸口处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赵般也是明事理的人,眼看事不可为,直接便丢掉了手中长戟,扭头对着一旁的将校大声呼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了!”
然而也是赵般倒霉,因为站在一旁的那将校,好巧不巧的,正是王玄龄军中的辕门校尉左牟。
先不说左牟是自家部下,就算没有得到上级的指令,此刻也不会让赵般这么好受,因为左牟本就久居军中,对于少将军王策的武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