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在下龌龊了...既然姑娘要出行了,那蔺凌也不好过多的叨扰,告...告辞了。”
蔺凌脸红的仿佛火烧云一般,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便狼狈的朝着王英的地方,逃也似的奔了过去。
“小姐,此人是谁?只是言语错意罢了,竟会这般的羞臊,相比起那些附庸风雅之辈,真是太可爱了。”
看着蔺凌落荒而逃,仕女好奇的盯着王诗雅看了一会,仿佛猜出了什么一般,却还是忍不住的明知故问。
“一个有缘人罢了,好了不说他了,刚刚王英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该走了。”
说完,王诗雅看着蔺凌离去的背影,笑语嫣然的勾了勾嘴角,回头一脸微笑的看着仕女,随后便挑帘进了马车。
“小姐,你就是不说,小奴也能猜得出来一二,只是小奴好奇,这个小郎君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然能吸引住我家小姐。”
显然,仕女有些碎嘴,不过还知道分寸,见车中没了动静,便知道自家小姐不想深入探究此事,便只好闭口不言。
只是仕女眼中的炙热,却是散发着八卦的精芒,在其一声清脆的吆喝之下,跟着华丽的马车,便驶向了白茫茫的万良山。
车队,终于动了起来。
只不过相比于来的时候,那种看雪赏景的心绪,已经远离王诗雅而去,此刻,她被一根丝弦拴住,直抵心房。
这根丝弦,谓之情丝。
......
一路无话,时值中午时分,车队终于出了巍峨的万良山,此时天气寒冷,王英也不再骑马追随,而是早早的跻身进了后一辆马车中,歇息去了。
而此时,在一个不大的马车之上,郭权头冲里脚冲外,仰躺在一张舒适的被褥上,单薄的身上被蔺凌披了一件丝绒毯。
而蔺凌就在郭权的一侧,盘腿坐在软蹋之上调着浓茶,只是看着郭权不时耸动的眉头,心中便觉得一阵的好笑。
显然,郭权并没有熟睡,而是不知道生的哪门子闷气,在佯装熟睡。
“品之,我知你没睡,别装了,这点小伎俩也想瞒过我的法眼?快起来吃杯热茶暖暖身子。”
听到蔺凌这么说,郭权心知自己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于是干脆睁开了耸动的眼皮,只是偏头看着似笑非笑的蔺凌,心中顿时来气,干脆直接别过头去,不再去看蔺凌的嘴脸。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真是多亏了人家王大小姐,若不是人家仗义相救,在这天寒地冻之中,恐怕你我到不了那乐阳城,就要阴阳相隔。”
蔺凌这般滔滔不绝的说着,另一边取出王英送来的苍梧云洱茶,捻出一小块枯叶掷与杯中,慢条斯理的用小勺搅拌了起来。
过了大概盏茶的工夫,蔺凌取出小勺放在一旁的丝帕上,轻轻拍了拍侧躺的郭权,随意的说道:“好了,茶以腌得,色香味俱全,起来吃一杯暖暖身子。”
蔺凌这般低声下气,岂料郭权丝毫不给面子,连头都不回,闷闷的说道:“哼,我可无福消受,你自己吃吧。”
听到郭权这么说,蔺凌一愣,看了看郭权傲娇的背影,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一边对着郭权轻轻的吹气,一边细声细语的说道:
“嗯...百年苍松、得一奇洱,佳酿一季、香闻六郡,品之如鹤柳奇韵,观之若渐入佳境,嗯,真香...”
“郭兄?如此美味,你确定要留于在下独享乎?”
蔺凌这么说着,云洱茶的甘甜与糯香,已经顺着蔺凌手中的茶杯溢散开来,填满了整个马车,当然,也成功的钻入了郭权的心中。
云洱茶,产于东临六郡之一的苍梧城,正如蔺凌刚刚颂唱的那般,苍梧山上每百年以上的劲松,才能从其最新长出的嫩芽中,提取到一斤左右的云洱。
而若想要炒制成茶叶,又得需一个季节才行,经过不停的锤炼之后,方能制成这闻名于世的云洱,每每揭开第一口锅的时候,云洱茶的糯香,足以飘香整个东临六郡之地。
从云洱茶的获取方式,已及非常漫长的锤炼之法上就能看出,云洱茶的珍贵之处,这也就是将军府财大气粗,别看郭权生于地主之家。
可是对于这闻名天下的云洱,也只是在他老爹大寿的时候,隔着屏风远远的瞧了两眼,可别说品尝了,就是能闻一下云洱特有的香味,都是一种羡煞旁人的奢想。
想到这里,郭权一颗坚硬的心石,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不过郭权矜持,即使内心原谅了之前蔺凌的见色忘友,可面上终究还是保持着一股淡漠。
扭头看着细细品茶的蔺凌,郭权酸酸的说道:“哼,既然有这等好茶,你怎么不去献给你的王大小姐去,还在这里理我这甚。”
噗——
却不想,郭权这话刚一说出,直接便被蔺凌喷了一口,自己梦寐以求的云洱。
“蔺相禾!!”
郭权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顿时搞得有些懵圈,可随后便反应过来,当即冲着手忙脚乱的蔺凌大吼一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看其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真是恨不得生吃了蔺凌。
“抱歉抱歉,怪我太激动了。”
蔺凌这么说着,慌忙的从怀中抽出一张绣着翠竹的手帕,向着郭权怒目而视的脸上,便呼了过去,刷刷点点几下,仿佛一个糙汉子拿着拖把擦玻璃一样,几次三番差点把郭权按倒在地。
“蔺相禾!我受够你了,你这个忘恩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