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小二哥快来搭把手,容我为公子量一量尺码,好为公子买来衣物,这样待公子醒来,也不会再受那风寒之苦了。”
说着杨振便跻身上前,看其双手浮动的架势,似是要掀开蔺凌的被褥,为其量身一般。
“公玮兄不必忙活了,其实早在晨间,郭权公子便已经买来了衣物,只是当时郭公子走的急躁,没有特意留下话来,我也就没有多嘴罢了。”
说完郭二急忙打断杨振失礼的行动,并且甩手指了指一旁被搁置在软蹋上的两个大小包裹,显然那里面便是郭权买来的衣物了。
“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扭头看着一旁软蹋上的包裹,杨振顿时便恍然大悟起来,这才想起,以郭权和蔺凌的交情来看,郭权绝不会让蔺凌这般单薄的渡过这个寒冬。
“好了,这位公子的伤势,只要稍加调理,两日之内便可痊愈,而邻房的公子伤势较为严重,方需五日才可彻底痊愈,只是要记得躲避风寒,切勿再着了凉。”
李大夫说完,回头再看了一眼蔺凌的脸色,轻叹了一声,起身背起自己的药箱,与郭二客套了一番,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公玮兄,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家空房已经被全部订了出去,只好暂时委屈你在蔺公子房中休息了,待会我再为你搬来所需的被褥床套,你就睡在这软蹋上吧。”
说完郭二也不给杨振客气的机会,直接端起空的茶盅,单手托着餐盘退了出去,临到头还不忘为其关上了房门。
“唉,受人以礼,得之有愧啊。”
看着郭二徐徐退出房去,杨振轻叹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起来。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今日的恩情,我杨某记下了。”
这么说着,杨振起身走向了前堂,开始自主的打扫起了房间。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前齐的房屋构造了。
因为博古楼是前齐客栈,而前齐的家装风格讲究的是一个豪字,这点和大新不同,而当时大新未成立之时,中部王朝的格局是北齐南辰,两个国家实力相当,却是常年都在相互攻伐。
战端一起,连带着两国各自的附庸国也参加到了相互的攻伐之中,一时间诸国混战,中部再起狼烟;然而常年的征伐,使得南北两国早已羸弱不堪。
直到南辰蔺家崛起,天下格局这才一改百年的颓废,有了聚合的迹象,而当时辰后主无能,又见蔺家军强势,为了保全皇室血脉,便举国投降,将南辰大好的河山,献于了蔺家。
之后蔺家军在大将军蔺植的带领之下,一路横扫北齐而去,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北齐便被灭了国。
后来为了一改往昔的糜烂气息,蔺家迁都北上,定都乐阳,改国号为新,意味着新朝新气象之意,所以大新讲究的是一个雅字。
而蔺凌的房间虽然是个正方形的,可从入门的玄关处,被郭权命人搁置了两扇百鸟屏风,而屏风内侧,则是一张软蹋。
软蹋的另一面抵住墙壁,旁边被搁置了一副衣架,而本来软蹋不在这个位置,也是诌记的伙计根据郭权的要求,而搬到这里来的。
想来在置办此处隔间之前,郭权就已经想着为蔺凌寻一使唤的小厮了,而这隔间,就是小厮住的地方,往后一个月也就是杨振的住处。
而蔺凌的架子床却在房屋最里面,床头正对着房门的方向,同样被搁置了两扇屏风,用于隔绝卧榻与房门前的空白之地,而在架子床之下,则被铺上了一张天蓝色的海东青毛绒地毯。
床尾抵住墙壁的一侧,则被放了一条长桌,长桌之上除了一盆呈金黄色枯枝状的黄金柳以外,尽是各种各样的书简书籍,全部都是蔺凌箱笼中的诗书战策。
而屏风之外,则是一排玲珑珠网,这是没改造前雅间自有的陈设,本来就是为了隔绝卧榻之处所特意设置的,此时从珠网外面进来,绝对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正对着架子床的对面,本来是一排橱柜,这时已被搬到了架子床的床头位置,正抵在房门的一侧,与一张圆桌刚好遥相呼应。
架子床对面,依旧是两扇屏风格挡出一片方形空间,掀开一片玲珑珠网进的空间内,里面则是厢房本有的梳妆台,以及一座搁置器具的衣柜。
不过相比于卧榻,梳妆间略显单调,只有墙壁之上悬挂的两幅竖屏溪山远游图,可略显雅致。
绕过格挡梳妆间的屏风,来到软蹋对面,则是厢房原有的客间,桌椅板凳均是数十年的樟木制成,看上去古色古香异常华丽,前齐风格浓厚。
除去覆盖整个房屋的木地板以外,客间原有的地毯则是万花锦簇的盛展美景,一派妖艳之色直抵人之内心。
原有的厢房里若是夜晚看去,整个房间都是一派大红之色,若是心中多想之人,恐怕要被自己的臆想吓了一跳。
不过经过了郭权这么一改造,再加上屋中几面亮丽的屏风,以及悬挂的山水画册这么一衬托,整个房间顿时便亮堂了起来。
郭权与蔺凌的房间大同小异,因为他房间里也多了个张伦的缘故,所以在玄关处也用屏风格挡出了一间雅房,专门供张伦休息之用。
重新替蔺凌将被褥掖好,杨振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脖颈,伸手撩开不住颤动的玲珑珠网,走在被屏风隔绝出来的长廊上,像是观赏美景一般,信步朝着堂上走了过去。
‘前齐风格配上我朝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