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机床厂的职工再次举牌,1号地块的报价上升到4.8万元每亩;2号地块的报价,他们厂的报价还维持原来的单价,看来已经放弃了竞争。
与此同时,传动机械厂的职工朗声大喊:“关于2号地块,我们愿意出75万元,每亩单价5万元!1号地块,我们厂维持原价不变。”
这一轮报价之后,机床厂和传动机械厂已经做出选择,目标明确:机床厂负责竞拍1号地块,传动机械厂负责竞拍2号地块。这个选择和分工,恐怕他们在摘牌竞拍之前都已经商量好。
报完竞拍价格后,徐隆方和肖武德相顾一笑。旋即,他们两人都朝许振鸣这边看来,眼神中含有一丝淡淡的藐视。看完一鸣公司这边的情况,他们两人又几乎同时转过头去,和坐在他们身后的林朝天交互眼神。
林朝天撇了撇嘴,扶了一下眼镜框,歪斜的嘴唇不禁上扬了几下。他颔首微微一点头,示意徐隆方和肖武德继续报价,神情很平淡。
这一幕被心细的韩大姐看到了,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她侧过脸来在许振鸣的耳畔轻语:“许总!以我来看,应该是那个戴眼镜的斜嘴男在捣鬼!机床厂和传动机械厂应该是帮助他在拿地!这个人是干啥的?”
“他是惊天建安公司的老板!我刚才查过了,应该叫林朝天!这个人来临有些不凡。听银行系统的人说:他经常能拿到批条去贷款!”
李兰见韩大姐搞不清情况,于是也侧过脸,在许振鸣的脑袋附近小声说着话。
她们两人说得情况许振鸣已经基本掌握!
从第二轮举牌报价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判断出谁才是真正的买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林朝天想要购买传动机械厂和机床厂的土地,作为交换,他要帮助这两个厂拿下一鸣公司院墙外的1号地块和2号地块。
获悉对手的真实意图以后,许振鸣更加不愿为他人做嫁衣。即便把1号地块和2号地块的价格顶到天价,他也不会放手的。
皆便二十年后,南安偏远地区的工业用地也没有超过十万元一亩。今天的这种情况,许振鸣准备用十万元一亩的价格摘牌,拍下这两个地块共50亩的工业用地。
在他的职业生涯里,曾经多次参与摘牌拍卖工业用地,为私营老板的公司筹建新厂房。这么多次的摘牌活动中,他还没有碰到过今天的这种情况。
如果是商品用地拍卖,应该是一个地块接着一个地块的操作;工业用地从来都是和政府有关部门商量好了,直接走过流程过场就行,哪有今天这么麻烦?
这种工业用土地摘牌竞拍的方式,在南安地区算是首例,而且由第三方来主持操作,方法极不规范,好多地方极不合理!
南安地区第三方拍卖机构今天组织的这场工业用地摘牌拍卖会,恐怕要作为一个奇葩故事被老百姓在民间流传。
想到这里,许振鸣微笑着朝韩大姐和李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俩:我心里是有数的,没关系,咱们继续!
“我们报价5.3万元每亩地,两个地块都一样!”得到许振鸣的暗示后,李兰再次举牌报价。
“1号地块5.6万元!”
“2号地块5.6万元!”
徐隆方和肖武德不想放弃,跟着后面举牌报价。
按照这次摘牌拍卖的规则,每次举牌,每亩地的单价最少要加价0.3万元。超过0.3万元的情况,可以直接报价。
“一鸣公司每亩6万元!”
李兰再一轮报价,把价格抬高了0.4万元每亩地。
这种价格,比大型国营企业征用工业用地要高了四万多元每亩地,比市场行情要高了近3万元每亩地。按照这种地价,到苏南省苏宁市的郊区也能买到工业用地了。
看到这一幕,坐在主席台上有关部门的领导们很高兴。工业用地以高价售出,他们也是有功劳的。
主持挂牌交易第三方的主持人也非常激动,在大声的高喊着,“一鸣公司出价6万元每亩地!还有没有加价的了?机床厂加不加价?传动机械厂要加价么?6万元每亩地第一次……”
这时候,徐隆方和肖武德有点犹豫了。
他们这趟来竞拍工业用地,纯粹是为了帮忙的。虽然已经和惊天建安公司约定好,用市区的土地和厂房置换这两块工业用地。但是,随着1号地块和2号地块的售价越来越高,土地置换后的利润就越来越少。
没有足够的利润空间,无法在一片芦苇滩和一个臭水塘上建设一个新工厂。打也来骂也来,赔本的买卖没人来!徐隆方和肖武德也不是傻子,这种要承担风险的事情肯定不能干。
想到这里,他们两人几乎都同时转过头去,看了看背后的林朝天。
林朝天此时正冷眼看向一鸣公司的小桌子,想要看到许振鸣的面部表情。没来参加这场摘牌拍卖会之前,他曾经听人说起过许振鸣。
当时,那人把许振鸣说得神乎其神的:许振鸣只有十八岁,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连续两次兼并红河乡农机和红河乡纺织机械配件厂,资产在成倍的增长。
听到这个故事,林朝天很不以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只带了一万块钱来南安,不到两年时间,资产已经超过了百万元。其中的艰辛和惊险,他自己最清楚。
许振鸣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毛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难道比他的手法还要牛?或者说,许振鸣的后台更牛叉?
揣着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