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季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到屋门前,轻敲两声,慕容纱叹了口气,嘟囔着什么便离开了,慕容正的宅院很小,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即便是门主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请进。”一位老者平淡的声音。
慕容季将门推开,缓步走入,祁森朝里面看了几眼,跟了进来。
“门主。”二人躬身行礼。
“是小季和祁森啊,好,好。”慕容正坐于案前,挥手招呼着二人:“来,坐。”
二人对视一眼,慕容季从地上拿来两个垫子,二人坐在门主面前,慕容正的房间无椅无凳,只有几个堆叠整齐的圆形软垫。
“祁森,我想你一定很疑惑,为何我要选你去参与选拔,对吗?”慕容正收拾着案上的书卷,抬眼问道。
“对啊,门主,门中比我厉害的弟子可不少,慕容师妹练剑勤奋,天赋也高,为何偏偏选中我?”祁森好奇地问道,语气中颇有些不满,此番前去慕容季定能夺得名次,而自己一定又是灰头土脸地回来,而所谓绿叶衬鲜花,指的恐怕就是他和慕容季吧!
“哈哈哈...祁森,你太谦虚了吧!”慕容正将书卷摆放整齐,满意地拍了拍衣袖:“我女慕容纱,也就会些三脚猫功夫,便得意忘形了,她怎么比得上你。”
“那大师兄他...”祁森刚刚出口便反应过来,大师兄慕容守道年龄已越二十五,不能参与选拔了,他似乎还为此大发雷霆呢。
“好了好了,”慕容正站起身来:“祁森,你如今最多能驾驭几把剑?”
“五...五把。”祁森小声回道,这还是他用尽全力能驾驭的数量,同慕容季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五把?那你何故推辞?我白鹤门八成弟子,连两把剑都驾驭不动,你作为佼佼者,不正是合适的人选吗?”慕容正的眼睛瞟到慕容季身上:“哦!我懂了,小季的实力,就连我都自愧不如,怎是你做参照的对象?”
“不敢,不敢。”慕容季回道:“门中藏龙卧虎,门主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岂是我一介小辈所能比拟的。”
祁森闻言撇了撇嘴,这才是真正的谦虚,他讨厌谦虚......
“咳咳...小季,此番你前去都城,定能夺得一侍,”慕容正严肃起来:“只是切记,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对手为何人,都不要全力以赴。”
“门主,这是为何?”
“你修为甚高,心智却尚不成熟,毒神教日渐猖狂,教中高手数不胜数,此次选拔他们也定会渗透进来,若是让那些人发现了你的实力,你难免会遭到暗算,到那时,即便你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施展。”
“又是毒神教?”慕容季皱起眉头,他尚年轻,还未同毒神教接触过,但也清楚毒神教让白鹤门损失惨重,那些人混杂在民众间,屡次对各处官府还有江湖正派发起袭击,白鹤门作为第一线防御更是首当其冲,许多门中高手都栽了跟头,血溅当场。
“不过,即便你隐藏了实力,他们也定会找上门来...”
“我懂了,毒神教众对慕容师弟的实力推测不准,派出的人手便会不足,介时我等只需小心应付,敌手便不足为虑!”祁森灵机一动说道。
“哈哈,祁森说的是!”慕容正摸着胡子笑道,转而又正色道:“白鹤门也会暗中派出人手,以防不测。”
“谢门主。”
“祁森,因此我还有一事托付于你,看好小季,时刻提醒他保留实力!”
“可要是此次选拔对手实力强劲,该如何是好?”慕容季问道:“若是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夺得一侍呢?”
白鹤门上下都相信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得一侍之位,但若事实并非如此呢?若是其他的各门各派弟子实力远胜于他呢?这是慕容季害怕去想的,若是他两手空空回来,又怎么面对门主?怎么面对慕容黎?
“呵呵...”慕容正发出冷笑:“恐怕剩下十六侍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
慕容季沉默一阵,轻轻地点了点头:“是,那,门主,若是没事...”
“!等等,等等!还有事!”慕容正有些慌忙,他拿起放在案上的一把长剑,缓缓走到慕容季身前。
“此剑,名为留情,呃...名字倒没什么意义...”慕容正将剑交给慕容季:“这是我家中最幼的妹妹,十余年前,交给我的,她那时刚刚成为龙右第二侍...”
“第二侍?你是说上一批...”
“是,她随其他人一同发起叛乱...”慕容正的目光下垂:“但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九年了...我再未能和她相见...”
说到此处,慕容正叹了口气:“当然,不只是我,任何人都没再见过她,朝廷先将她定为叛逃失踪,后来,便直接改口说她死了,便把她从逃犯的名单上划除了...”
“虽然不太可能,但你成为龙右十七侍后,若能找到她的线索...不...即便是得到她已不在人世的消息,也请告诉我,好吗?”慕容正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弟子领命!”慕容季郑重地双手接剑,他不敢想象这种失去骨肉至亲的感受,却能深深感觉到慕容正的无助和悲伤。
“哎呀,小季啊!”慕容正紧紧抱住眼前的年轻人:“给朝廷做事以后,可不要忘记了你是白鹤门的一员啊!没事回来看看,可不要像你那个前辈一样,这么多年了,家都不回一趟!”
祁森在一旁尴尬万分,他艰难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