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属触碰地面的嘈杂乱音传来,康书朋惊讶地回头,只见原本应刺向对方的飞剑,此时皆被弹到了数十尺外,宛若有一股狂风将它们尽数吹飞了一样。
白鹤门弟子向来只重于操纵飞剑本身,而细剑长且坚,单纯操控起来甚是僵硬,很容易被熟知它们的对手所利用,但慕容季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近乎超出常理......
惊讶的不止是康书朋,还有台上的祁森,他也没想到自己师弟的反应如此之快,不由激动地拍起手来。
而这其中的端倪就只有慕容季自己知道,白鹤门之人和毒神教教众都以为他只能化风为刃,伤人于无形,同他更为亲近的人如祁森等,还知道他可以凭借风的流动进行感知,而这些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留给康书朋感叹的时间不多,飞剑再度从四面八方浮起刺来,在观众们的一个呼吸间,康书朋的身影便已闪到武场边缘的青龙柱旁,而迅捷无比的十把飞剑,同此时的康书朋相比,同追赶快马的蚂蚁一般。
这便是康书朋的绝学,将速度提到最高,他能在一个眨眼之间跑过康家的湖上长廊,而此时的他也完全看不清身旁的景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旦撞到障碍,轻则受伤,重则可能直接变成一团肉酱,好在四象武场之中并无障碍,康书朋才得以如此大胆地施展。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康书朋的身影自场边闪到慕容季面前,剑与剑之间蹭出火花,而须臾之间,康书朋掠过慕容季,身影出现在白虎柱旁。
而就在此时,慕容季护体剑阵中,一把断裂的细剑掉落在地。慕容季很明显愣了一下,他看向远处的和小点一般的康书朋,又看了看掉落在地的长剑。
也就是说,在自己的飞剑被斩断到落地的一刻,康书朋已经跑出了两三百步。
此时慕容季的飞剑对康书朋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他将飞剑收回到自己的防御剑阵中,脸上已添了不少汗痕。
还未清楚毒神教是否察觉,此时定然不能使出什么过分的招式,否则不仅是自己,身处都城的所有白鹤门人都会有危险,但若就这么下去,或许自己就拿不到十七侍的位置了。
等等......或许可以......慕容季将目光转移到了康书朋的长剑之上,忽然双眼一亮,若是如此,只需等待片刻......
康书朋看了眼自己右臂上细长的血口,不由叹了口气,他并没有瞄准某一把剑,而是直接挥砍在整个剑阵之上,极快的速度几乎能保证他不被相对停止的飞剑所伤,但也不能保证他的手不自己碰到剑刃之上......
长剑上的小缺口是在兵刃交接时留下的,也不知道将二十把飞剑尽数斩断,自己的武器会不会先断,康书朋正想着,忽然流出鼻血。
糟糕...他用袖口擦了一下鼻子,这种高速状态决不能持续太久,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崩溃,因此一定要速战速决。
深吸一口气,他的身影在白虎柱旁消失,瞬间出现在慕容季的身旁,连续击打剑阵的声音伴随着火花和残影飞速而至,慕容季此时几乎看不见对手的身影,但通过感知气流的变动,他能够大致判断康书朋的每一个动作。
对方此时不断来回,每次击打后便退出到几十尺之外,因而慕容季想要攻击也难以触碰到康书朋,而就在慕容季试探两次之后,康书朋已然完成了几十个来回的进攻,剑阵也被削弱地仅剩九把剑了。
康书朋红着双目退开,他浑身皮肤的毛孔中皆渗出鲜血,手臂上到处都是血痕,唾液中也满含着血腥气息,他紧握着手中满是缺口的长剑,不断地喘出粗气。
慕容季虽未受伤,但也是紧张万分,他的护体剑阵愈发薄弱,说不准对手下次攻来时,打到的是飞剑还是他自己,不过时机也差不多到了,他提高了警惕,死死盯向康书朋。
“果然,我的速度还是最快的,你的攻击根本无法赶上我...”康书朋艰难的咧嘴笑道,“你比你师兄厉害多了,反应速度也远胜于他,是我小瞧你了......”
慕容季无暇回应,在最后一个字音传入耳中时,康书朋已再度袭来,慕容季心中一惊,他指尖微动,这一次,没有剑与剑的碰击声,康书朋飞身退开。
他惊讶地看向自己长剑,就在刚才,这把长剑险些脱手,然而,并不是他没有抓稳,而是他的长剑本身,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断震动。
慕容季呼出一口气,白鹤门人向来只得操纵统一重量的细剑,而他却可以凭借风操纵万物,方才他干扰了康书朋手中的长剑,这种极度微小的动作,除了康书朋本人,再无第二人可以察觉得到,不过,看来力度还不够大。
并不是他追不上康书朋的速度,而是他的飞剑追不上康书朋的速度,风无处不在......
康书朋此时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他摇晃了几下,单膝跪倒在地。
“好烦啊...”他的口中念叨着,“算了,我懒得打了,我认输了......”
“...?”慕容季瞪大眼睛。
“此战,白鹤门慕容季胜!”
慕容季没想对方就这样认输了,他本想趁着康书朋再度攻来时,加大力度震碎他的长剑,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康书朋满是缺口的剑先撑不住了,但康书朋竟然直接认输了......
“这小子就是这样,”康远叹了一口气,“只要占了弱势,打着打着就懒得打了,要不然,那三场比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