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纪老夫人要把外孙女接道府里,我们文清伯府将容悦带走抚养,又有何不可?”
得到了余音绕的消息,文清伯府的老夫人和大夫人就赶了过来,看着纪老夫人,她也不知道这纪府是怎么养孩子的。
之前嫡亲的纪府大小姐不过是被沈家休弃,纪家竟然直接就把人赶出去,把人活活逼死了,如今她就剩这么一个小外孙女儿。
被纪家人养的怯生生的,说话做事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没纪府几个庶子胆子大。
“总之谁的外孙女儿谁疼,你疼你的外孙女儿,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也想疼我的外孙女儿了?”
听了这话,纪老夫人脸色一沉,“这怎么能一样,我这外孙女儿早年丧父,如今亲娘也没了,我若不照看着,那不就成孤儿了?”
“悦悦又不一样,她有父有母,还有我这个祖母在,怎么就要的人看笑话?”
说来说去,就是怕纪容悦被外祖家抚养,京城人会戳纪府的脊梁骨,要名声。
苏浅站在旁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表面清贵的纪府,里子已经腐烂的彻底了,必须让悦悦离开这泥潭,余松香愿意待就待,不能连累悦悦。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道嘈杂的声音,还有池容和四皇子交谈的声音。
纪老夫人一顿,“外面怎么了?”
管家嬷嬷出去看了眼,便回来了,“老夫人,是大理寺的寺正池大人带衙差和仵作过来了,说有人举报纪府有凶杀案,来查案了。”
纪老夫人听了,顿时就坐不住了。
“什么?哪儿来的凶杀案”
纪彩屏略抬了一下眼眸,看向了苏浅和余音绕的方向。
哭的不能自已的舒雅此时更是慌张起来,官府来人,会不会发现她....
“我不要,祖母,你让官府的人走,我不要他们碰我娘,我娘已经走了,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不要打扰她。”
苏浅听了这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问道:
“你确定她能安安心心的走?”
舒雅回头,“苏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浅上前两步,从舒雅身边经过,然后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纪荷的尸体,开口道:
“看你母亲的双手,十指是屈起的,上面还有青紫色的勒痕,说明什么?”
“说明她临死前做过挣扎。”
舒雅浑身一阵,她是看见了,看见母亲在房梁上不停的挣扎,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好吓人,她不敢回头,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苏浅看向了纪老夫人,“试问一个要自尽的人,怎么会挣扎呢?”
纪老夫人神色闪了一下,随即眸中划过愤怒,如果是真的,那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她女儿?
见纪老夫人没有做声,苏浅继续道:
“还有眼睛,便是人已经没气了,但是瞳孔布满了震惊和愤怒,说明她看见凶手了!”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舒雅彻底受不了了,一把推开苏浅,神情愤怒。
“这里是纪府,是我外祖母家,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给我出去!”
纪彩屏见了这个场面,心道不妙,一把拉住了舒雅。
“表姐,苏小姐也是为了姑母好,你这是干什么?”
说完这话,纪彩屏又扭头看向了苏浅,“苏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表姐因为姑母去世,一时间难以接受,才口出恶言,你千万别生气。”
苏浅摇头,“我不生气啊。”
“既然纪小姐觉得我胡说八道,正好外面池大人和仵作都在,请他们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次纪老夫人没作声,只低着头看向舒雅,眸中带着一丝冰冷。
舒雅眼泪往下直流,也不说话。
余音绕见此,冷哼了一声,“纪老夫人,你看是请大理寺的人进来查查,将凶手绳之以法。”
“还是让文清伯府的人把悦悦带走?,总要选一个吧?”
纪老夫人看着舒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外孙女儿再不争气又能怎么样。
她总不能把这桩女儿杀母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吧,日后纪府如何立足京城?
“就这样吧,嬷嬷,你去请二小姐过来。”
“不行,我不同意。”
一道慌乱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余松香苍白着脸色,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悦悦是我女儿,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苏浅看着余松香这个样子,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扶着她,好端端,不过是一个月不见,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倒是余音绕脸一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拖后腿倒是挺勤快。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照顾悦悦?她都要被你养废了。”
“难道你要让悦悦步她姐姐的后尘?在这个纪府,你能保护好她吗?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提到纪容浅,屋内的纪老夫人和余松香脸上都不太好看,就是纪彩屏也忍不住捏了一下手心。
还是纪老夫人先开口了,“纪容浅本就是丫鬟出身,与我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彩屏才是我的亲孙女。”
“松香,是吧?”
余松香抿了下唇角,最后点头,“是啊,表姐,你好好的提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女儿,但是悦悦不一样,我自然会保护好她的。”
听了这话,苏浅的手开始泛白,她以为她已经死心了,但是听到曾经的母亲竟然真的张口就否认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