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绪走到门外,幽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李玫欢释然的一笑,“之前你一直避免与我有瓜葛,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这还是这么久后,贺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
张竞寒说得对,他和季思意的感情根本就不容许第三者插足,她一直以为的错觉都只是个笑话,从小到大,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伙伴而已。
如果让他在乎的人受伤,自己就真的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了。
而这个体验,李玫欢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贺绪真能做到最无情一步,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有时候她真的害怕他的无情。
“我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如果不是因为两家的关系,你恐怕连见我的机会也不给了,是不是。”
贺绪从她的身上收回冷淡的目光,没有回应她这话。
见他连话都已不屑与自己说了,李玫欢苦苦的一笑,“阿绪,我真想回到以前。”
只是回不去了。
那时候贺绪还当她是玩伴,自从她触碰了他的底线,一切都变了。
“我该走了。”
冷冰冰的一句话放下,贺绪就转身离开李家。
李重政站在后面,看着释然而笑的李玫欢,轻叹。
“大哥,如果当初我没有喜欢过他……”
没有如果,因为喜欢是情不自禁的,哪里是她能够控制得住的。
李重政拍了拍李玫欢的肩头,“放下你才能过得更好,他过去没有喜欢上你,现在和未来都不会再有可能。他的心,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以前,我们都以为季思意配不上他,其实都错了。那个女人,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厉害。不声不响的,就做到了这种地步,贺家那样的人家,最喜欢她这类媳妇,经过那些事后,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当初贺老那么轻易接受她了。”
不是李玫欢不够好,只是各花入各眼。
刚好季思意入了他们贺家的眼,更进了贺绪的心。
李玫欢听到这安慰话,也不知怎么的,便觉得全身一松。
或许是因为输给这么厉害的季思意,她是服气了吧。
*
进门,贺绪就看到给孩子换尿不湿。
几步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动作,睁着黑葡萄眼的孩子看到父亲,就咧嘴笑了,那模样像是得了糖吃般。
“二哥走了?”
“嗯。”
“贺熙和大哥明天也要离开京城了,”季思意说着这话就觉得有些难受,他们刚刚参加完贺老的葬礼就匆匆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想想当时贺家所有的男人都在外,家里靠着几个女人撑着,贺老天天孤独的守着这宅院,那画面令她鼻头一酸。
“学长。”
她想安慰贺绪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贺绪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目看她,见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边在想什么,眼神一柔,“这是他们的使命。”
对比季思意身边的一个个的离去,他这种程度的离开根本就不算得什么了。
贺绪大手按了按季思意的脑袋,反过来安慰她。
使命。
季思意看着眼前的男人,释然的微微一笑,“等他们年纪到了,就会退回到京城来……那时候,学长就能和家人一起了。”
贺绪吻了吻她的发顶。
第二天,贺绪和季思意一起去送贺天和贺熙离开京城,车子抵达某个专用机场,那里已经有车子在等着他们了,因为不同地方,一边是直升机,一边是车队。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半年也就能回京城一趟,”贺天拍拍贺绪的肩,力道有点大,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好好照顾家里,老爷子不在,有些事恐怕还得由你的操心。”
贺绪没有推辞,“我会的。”
贺天一身冷凌的制服装,如刀锋般立在前面,深邃的眼深深的看了贺绪和季思意一眼就转身大步朝着直升机走过去,秦隽他们早已经在直升机里等着了。
秦隽看贺天坐进来,从窗口边看向机坪上的贺绪和季思意,说:“你没和他说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
“我们哪次出门没有危险?”贺天勾起薄唇,邪肆的一笑,“没有危险的任务,还能叫任务?”
秦隽也跟着笑,夹着慵懒的气息,“说得对,没有危险就不算是任务了。”
在螺旋上升的那一刻,秦隽薄唇跟着一勾,“这次,我们还是要活着回家!”
身后有人跟着附应,“活着回家!”
看着升上空的直升机,贺绪将眼眯成了一线,将里面的担忧都遮挡住了。
“我也该走了。”
贺熙将帽子扣到脑袋上,俊朗的五官透着股铁血味,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句话就转身朝自己的车队大步走去。
贺绪在身后说了句:“一切小心。”
贺熙听到了。
季思意握紧了贺绪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他。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贺绪送的不仅是三人,而是六人。
“走吧。”
贺绪拉开了车门。
季思意回头去看消失成一点的车和直升机,心中有些沉重。
她进过那种特区,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安逸都是那些人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别看这世界太平,但有些人仍旧处于作战的状态,常年的那种。
*
晚上,贺绪组了个局。
张竞寒他们都到场了。
地方换成了他刚让人修好的别墅里,最近大家都在为了那事绷着自己,现在事情结束了,贺绪总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