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没在意。
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紧要。
“现在去哪?”
庄梓娴眼睛亮了亮。
像是想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主意。
北寒心底冒出一阵不祥的预感。
果然……
“舅舅他们晚上到,我们去打劫吧?”
北寒:……
你开心就好。
……
云山寺外三十里。
往来的人都不禁往路边看了一眼。
这里,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茶水摊来。
一个像是摊主的人坐在一把小藤椅上,脚搭在眼前的桌子上,双手枕在脑后,脸上盖着一顶草帽。
身边坐了一个带着同款草帽的汉子给他扇风。
什么时候卖茶水的都过得这么惬意了。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为首的人一身黄袍,看着就不像什么好惹的,后面跟着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跟着他们后面的是二三十骑兵。
八成是那个官家子弟。
以上心得来自茶水摊对面发西瓜摊老板。
这一行人最终在茶水摊面前停下。
“曾外祖父,这就是三十里外了吧。”北辰转头对身后的阮国舅道。
阮国舅欠欠身,答道,“正是。”
“那就再此稍等一下。”
北辰下马,朝茶水摊走去。
身后的小厮慌忙抢先一步,去叫老板。
“老板,茶水。”
盖在草帽的老板没动,只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
“桌子上有,自己倒。”
北辰:……民间都是如此做生意的吗?
阮国舅:……难不成最近流行如此做生意?
小厮一愣,随即道,“老板,怎么还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老板依旧没有动。
仍旧是那沙哑的嗓音,还是那句话,“桌子上有,自己道。”
小厮:……
他张张嘴,还要说什么,却传来老板的声音,“想喝就喝,不喝拉到。”
小厮:……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受到一阵冷意,似曾相识的冷意,只在寒王身上感受过的冷意。
不,这大概是他的错觉。
“算了。”北辰将小厮叫回来,“既然老板不便,我们自己来便是。”
小厮应是,回来倒茶,又取了银针,挨个将茶水验毒。
北辰挥手,让众人退下,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板,没在意。
“曾外祖父,辰儿有一事不明。”
北辰端着茶碗,缓缓开口道。
“太子是想说徐家为何提前来了是吧?”
北辰点点头。
正是如此。
阮国舅摇摇头,“臣也不知道。臣以为,怕是这儿出了什么他们必来的事情。”
阮国舅顿了顿,又道,“只是,太子,这西国公主当真无事?”
北辰笑了,“曾外祖父怕是对皇婶真的是有什么误解,皇婶虽记仇,但决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这茜茜公主怕是另有隐情。”
阮国舅将信将疑的看着北辰,“太子殿下,莫不是那女人给您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
北辰失笑,“不知曾外祖父为何对皇婶意见如此之大?”
阮国舅冷哼,“这头一件,对本国国师不敬。”
北辰摇摇头,“曾外祖父可是听说国师大人是皇婶的师叔?”
阮国舅眯起眼,浑浊的目光里带着精光,“那不是坊间传言?”
“这是真的。”北辰道,“曾外祖父说皇婶对国师大人不敬,但这归根到底,也是人家自家的事,谈不上什么不敬。”
阮国舅一时失言,又道,“虽是如此,但此女与寒王相处是否太过随意,完全就没把寒王放在眼里啊!”
北辰:……
他有点头疼。
“曾外祖父可知,皇叔是入赘与皇婶?”
北辰问的小心翼翼。
阮国舅:他还真没听说。
也主要是没人敢与他说。
“岂有此理!”阮国舅拍桌子站起来。
北辰一口茶水差点呛到。
阮国舅拍着桌子,瞪着眼睛,“寒儿,他怎么会入赘?是那女子拿什么威胁了?”
北辰:并没有。
“曾外祖父,你冷静,这事是父皇与皇叔都同意了的。”
阮国舅:!!!
“而且,皇叔他已经在将权利外放了。”
阮国舅:!!!
荒唐!
“曾外祖父可知,皇叔的毒是皇婶解的?”北辰看被噎住的阮国舅,暗自缓了口气,开始放大招。
阮国舅愣住,“这怎么可能!她哪有那本事!”
他以为,这女子不过是……不过是……
北辰开口打破他的幻想,“曾外祖父可想过,若皇婶无本事,又何能医术在太医院之上?”
阮国舅不语。
北辰继续道,“曾外祖父可还记得,皇婶与小外公称兄道弟?”
“那小子整日只知道在外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阮国舅不满的道。
北辰:……当他没说。
“那曾外祖父可知,上次与东国一战,是皇婶救了我朝十万大军,连皇叔身边的诸葛神医都拜皇婶为师。”
这……阮国舅低头,他无话可说。
北辰继续趁热打铁,“曾外祖父可知,自从皇婶来了后,皇叔整个人寒气都收敛了不少?”
这倒是真的,阮国舅心道。
“皇叔苦了前半辈子,终于有个归宿,”北辰说到这顿了顿,好像哪里不对劲,算了,“曾外祖父还要拦着皇叔,非让他一人孤独终老不可吗?”
阮国舅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