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撅噘嘴,抱着庄梓娴的手臂,“爷,人家相见他。”
“见他作甚?”
庄梓娴一副不爽的样子,“不就个糟老头子吗?有啥好见的。”
“糟老头子?”白烟失声叫出来,“爷,你别吓我,我崇拜了这么多年的神居然是糟老头子!”
庄梓娴面不改色,“嗯啊,就是个糟老头子。”
白烟瞪着眼,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打击。
“烟儿?”
庄梓娴看着白烟突然黯淡的脸,有些心虚,是不是自己做错事了。
“爷,你别叫我,让我缓缓。”
白烟虚弱的靠在庄梓娴怀里,一动也不动,像是真的受了莫大的打击一样。
庄梓娴:……
她想了想,弱弱的开口道,“其实,也不是糟老头子啦……”
“嗯?”白烟立即弹跳起来,精神饱满的看着庄梓娴。
庄梓娴摸摸鼻子,“其实,你看看我,就知道,他长得不差。”
白烟:……
刚凑过来准备叫他俩的狐姬:……
俗话说,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天下无敌。
果然。
某人的脸皮果然厚。
“你们俩这是什么眼神,我说的可是实话!”
庄梓娴迎上两人不满的眼光,小声嘟哝。
“嘁。”
白烟翻了个白眼,捏住庄梓娴的脸,“爷,您的脸呢!”
“这不在你手里嘛。”
庄梓娴气势不是很强的道。
“得了吧,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狐姬双手环胸,将庄梓娴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道,“小娴儿,你脸皮又厚了。”
庄梓娴:……
你们都欺负我,宝宝要离家出走。
“噗。”
一声笑声传来,三个人回头看去,旁边的柱子旁倚着一个男人,那人一身白衣,眉清目秀的,所谓君子如玉,怕也不过如此。
那可不就是徐幼茂嘛!
“哎,你笑啥啊!”
庄梓娴冷眼看着徐幼茂,神情很是不爽。
这幅傻样子居然被人看见了!
他是将人清蒸的好,还是煎炸的好。
徐幼茂被她看的浑身发冷,觉得自己就像盆菜一样。
对,就是菜。
他晃了晃脑袋,甩去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看着这个小丫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小丫头总有一种亲切感。
就像看见自家人一样。
边想着,看向庄梓娴的眼神就带着一直慈祥。
庄梓娴被他的眼神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冷声道,
“你说话就说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吗?”
“呵。”
徐幼茂笑了。
都说君子如兰,却不知,君子一笑,堪比兰花盛开。
庄梓娴一时愣住。
这人……
哼,他才不会被他迷住呢。
“小丫头,交个朋友如何?”徐幼茂低沉着嗓音,就像诱拐小朋友的怪蜀黍一般。
“这个嘛?”庄梓娴看着他,“那要看你拿出多大本事了。”
“哦,怎么说?”徐幼茂来了兴趣,好笑的看着这个小丫头。
“喏,”庄梓娴指着身后的台子,“琴棋书画,选一样。”
徐幼茂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怎么没有舞?”
庄梓娴面色一僵,她能说她不会嘛!
只是,这话怎么会说!
她瞪了徐幼茂一眼,“让你选你就选,哪来这么多废话!”
好凶!
徐幼茂含笑摸摸鼻子想着。
不过好可爱就是了。
“琴吧。”徐幼茂说道,“不过,没有赌注是不是不好玩啊!”
庄梓娴默念了一声老狐狸,随即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昨日房里那把琴。”徐幼茂笑道。
“啧,真是不客气啊。”庄梓娴看着他,“若是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你的身份。”
徐幼茂摇摇头,“你这丫头,到底是谁不客气。”
庄梓娴耍赖,“我不管,赌不赌吧!”
徐幼茂耸耸肩,“赌!”
一炷香后。
清倌内,两个台子架起,一左一右,庄梓娴和徐幼茂对视一眼,飞身而上。
落座。
四周巨静。
只有闻风而来的诸人源源不断的却又悄无声息的进来。
虽不知这二人是何等人物,但斗琴,却是许久没有过了。
庄梓娴看着徐幼茂道,“长者为尊,您先来。”
这话是没问题,但徐幼茂眯着眼,他怎么就看这丫头有几分幸灾乐祸呢?!
“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徐幼茂点点头,呼出一口浊气,手指在琴弦上拨动。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宛如置身青山流水一般,晨风轻抚,草动花香。
庄梓娴赞同的点点头,妙极。
她也不犹豫,跟着奏起来。
伴随着徐幼茂的琴声,一高一低。
不像是斗琴,倒想是合奏。
随着两人的弹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庄梓娴成为了主导,声音几近缠绵,如同夜间万物陷入深眠。
此时,门外进来几个人。
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台下。
突然,庄梓娴琴声一转,变得激昂起来,半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水漫大地。
徐幼茂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微微停顿一下,却已是被人夺去了主奏的权利。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原处,半阖着眼,静听庄梓娴的琴声。
琴声速度变慢下来,却不复之前的轻快,沉重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