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几乎晕厥,扶住门框才稳住了身子。
“小姐,现在怎么办呢?”
“我要去找皇上,皇上现在在哪?”
“大公子说,在和乐殿。”
小洛一说完,我步入了夜色中。
“小姐,等等我。”小洛将披裘从屏风上拿过,慌忙追出来。
我要静一静,慌乱的心必须静下来才行,但脚步却是越来越快。
殷玉定是看上了妹妹们的美儿,绝不能让那个昏君糟蹋了双儿和雾儿,双儿已经有了好人家,她应该幸福的生活,雾儿活泼好动,等待她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怎可以与这个昏君扯在一起。
“小姐,你只穿了件深衣,快把披裘穿上吧。”边走,小洛边为我穿上披裘。
“小洛,”止了步,盯望着地上的厚厚积雪,字字如咬:“你去将柜中第三格内的盒子拿来,快去。”
“盒子?是,奴婢这就去。”小洛匆匆离开。
银色的月光和白色的积雪,将整个黑夜亮同白昼。
往日看着庄圣的皇宫,在清冷的月调之下,呈现出一片阴柔之色。
急步往和乐殿走去,恨不能立马将双儿雾儿从殷玉面前拉回来。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在走过一处圆门时,没料到竟碰上了计采宾和计采人二姐妹,她们手拉着手在缓慢的散步,一见到我,忙上前来施礼。
雪光之下,计采嫔穿得极为素雅,犹如旷谷中的百合花,计采人的穿着则是朴实一些,却也清新自然。
我朝她们点点头,算是回应,虽显得冷淡,但这个时候又怎装得出平常柔弱的模样,越过她们就要离开。
哪知计采人,也就是计落雪突然走了上来,施礼,声音透着关怀:“这般深夜,皇后娘娘是去哪儿?”她的目光落在我的马尾辩和披裘内素淡的深衣上。
我没有回应,这会根本就不想与人多说什么,时间对我而言是珍贵的,但依然朝她淡淡的笑了笑,才迅速的离开。
‘和乐殿’位于‘玉华池’和皇帝批折子休息寝宫‘清宁殿’之间,中间又隔着一个‘庆春园’,与‘锦华宫’有着一段距离。
我走得飞快,为了不再遇到外人,选择小径而去,在出了‘庆春园’时,已气喘吁吁,双脚酸疼不已。
‘和乐殿’外灯火能明,那执灯的十几名宫人正是皇帝的贴身人。
胸中怒火早已翻腾,这该死的昏君。
“大姐。”冷不防,日曜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鄂然转目,日曜几个大步从树荫下走到我面前。
冷望他一眼,我没有理睬,依然朝着‘和乐殿’走去。
“大姐,是我特意将双儿和雾儿引到皇上面前的。”日曜声音低沉。
“什么?”猛然转身,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大姐不该这般过日子,不能只图自己快乐。”日曜神情没有半分歉疚,如玉俊脸褪下了往日的轻随变得沉稳:“爹爹知道大姐不受宠,已然打算将双儿送入宫中。”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老将军并没有打胜仗,而是病倒了,君子堂虽是武将,可从未上过战场杀敌,在朝中没有地位,根本就无足轻重,爹就打算让双儿代替你进宫。而那柳大商人的儿子,是个无耻之徒,寻花问柳不说,仗着自家有钱,处处为非作歹,声名狼藉。既如此,还不由我推她们一把,送她们送到皇上面前,可姐姐若受皇上的宠爱,双儿和雾儿的命运就不会如此。”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姐姐心里不该比我更清楚吗?五年前,姐姐端着果点去书房给爹时,我也刚好经过,听到了爹所说的话,他要他的子女助他成人脉,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望着日曜极力保持平淡的面容,只觉眼眶有些酸涩,昂头别过脸,拧眉忍下伤痛,不让它流露。
“我知道大姐不喜欢皇上,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可我们只有大姐一个人可以依靠。娘虽生了我,从小却是大姐管教我,对我晓之以理,为什么大姐不能对皇上晓之以理呢,只要大姐肯管,皇上就会成为大姐心目中的夫君。”
对殷玉晓之以理,去管他?呵,不,我要的夫君是一个能疼我,能宠我,能包容我的人,而不是我去疼他,去宠他,去包容他,这不是悖了常理吗?不是我要的。
这样的心思自然无法对日曜讲,只能闭目不语,心里沉重。
“以姐姐的智慧,是一定能做到的。弟弟言尽于此,先回去了。”日曜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
张开眼,望着头顶更显冷清的月圆,对日曜所说我没有任何时间的思考,或者说他没留给我任何的退路,事已至此,唯有前进,咬牙朝‘清宁殿’快步走去。
“皇后娘娘请止步。”刚走进‘清宁殿’,就被宫人拦住。
“让开。”冷冷一喝。
宫人怔了怔,陪笑说:“皇上有旨,今晚不见任何人。”
“本宫要见皇上,今天一定要见到。”
“这,”宫人面露难色:“皇后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
冷望了他一眼,直接闯殿。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皇后娘娘。”宫人一声吆喝,十几时宫人顿时朝我追来。
很快,那些宫人又拦在了我面前,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