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起了起了...”
不一会儿,宋氏拉开帘子走了出来,不停的搓着双手,斜了眼王静怡,“娘,三弟妹呢?”
“哼!”出声的是徐老头,眼神的周边布满了皱纹,让他倪人的眼神更加深邃,当他把梯子架在墙上,王静怡看得心惊,徐老头虽然才四十多,但是,身子骨和六十岁老头的一样。
“爹,看着挺危险的,要不我上去打雪,你和娘大嫂在下边帮我扶着梯子就成!”她可不敢想象要是徐老头不在了,赵氏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不得把自己折腾死?更何况,一家人还等着徐老头公平分家呢!要是他不在了,得赵氏拖着徐四郎肯定不让分家,那她自己这些日子的准备不就白忙活了?
这次赵氏没有骂人,只朝着田氏屋子又喊了两声,“三郎媳妇,你两死被窝了是不?行,你们屋顶的雪自己打去!见天的偷懒,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徐老头没有转身,对着王静怡的背影有些佝偻,伸手指了指另一架梯子,叹息道“二郎媳妇,你去另一边,让你大嫂给你扶着,我这里有你娘看着就成!”
宋氏撅了撅嘴,心里认为就王静怡会说面子话,瞧了瞧梯子,咽下嘴里的话,她可不想从上边摔下来,低着头双手撑在梯子两边,心里咽不下王静怡取巧卖乖,出声呛道“二弟妹,你行不?要不还是等三弟起来再说吧!”
“别管那两好吃懒做的,二郎媳妇,你上去把你们屋顶的雪打了就成,其他的我来...”徐老头一手扶住梯子,脚稳当向上一步,随即颤抖踩上屋顶,“老婆子,把杆递过来...”
赵氏不吭气,递上杆子时瞥了眼屋顶上战战兢兢的王静怡,埋头瓮声瓮气道,“二郎媳妇,你可要小心点,摔下来可别怪是我老婆子指使的...”
声音虽然带着不满,但以赵氏的性子,王静怡估摸着她婆婆是在关心她呢!身子不自主一抖,大声回了句,娘放心吧,我结实着呢!
本不想匿了赵氏好意,谁知赵氏却是觉得王静怡不知道其中厉害,抬头,眼睛扫了宋氏一眼,“别看梯子斜着就不以为意,我可告诉你,要是摔下来真出了个什么事儿,到时别说咱徐家不认人!”
“你这老婆子,就不能盼着点人好的?”徐老头对于自家老婆子这性子很无奈,明明一句关心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就硬生生变了味,让人听了心里就是不舒服。
赵氏叽叽喳喳又嘀咕了阵,在瞧见徐茂森畏畏缩缩的脖子时那嘀咕声像找到了突破口,瞬间达到顶峰,声音尖锐得没把上边的王静怡吓下来还真是轻的,“老三,现在起来作甚,没瞧见人人忙着,赶紧回屋给我睡觉去,不到晚上别想给我起床!不是要睡吗?索性就让你们睡个够!”
这刺耳的嗓音,对于早就摸透赵氏性子的田氏可谓是不痛不痒,听后田氏立马笑嘻嘻接了过去说做梦梦见男孩,肯定是祥瑞之兆,轻描淡写就敷衍了过去,说白了就是我和你儿子之所以现在才出来还不是给你造孙子去了,你要是不想抱孙子,行,明天我就早起吧!听得王静怡眼睛一眨一眨的,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这种了吧?
赵氏听后,老脸一抽一抽泛红,最终,在徐茂森过来撑住梯子的时候歇了下去,平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天越来越冷,地上的雪越来越厚,王静怡习惯每天都去村里走走,听那些妇人说村里某某家的八卦成了王静怡打发时间的唯一消遣,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徐家的,对于这些,王静怡都笑着敷衍过去。
今日一早,王静怡还没起床就听灶房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裹紧被子,把头缩在被子里,侧耳倾听声响的确是从灶房传出来的,今天该宋氏做饭,她会那么好心这么早就起来烧热水给赵氏洗脸?王静怡表示怀疑。
天冷后,赵氏节约柴火,早上一般煮好饭,然后把锅洗了添水进去,就着煮饭后的余热把水热一下用来洗脸,王静怡受不了天寒,早上想要洗热水就得自己去山里找柴,尽管艰难,但她坚持,不仅如此只要轮到她做饭她都会把热水烧好后叫赵氏一声再做饭,每次宋氏一听急急忙忙裹了件衣服出来贴在门边,眼巴巴看着里边舀水的王静怡,故作惊奇,“呀,二弟妹,水烧好了?要不,我给我家大钱二钱也舀些进屋?”
王静怡心里把宋氏这种行为鄙视得要死,但是嘴上都会乐呵呵的说,“行,大钱二钱起床没?大嫂这样把他们叫醒了会不会...”不怪王静怡这么邪恶,因为有次宋氏把她给赵氏烧的水拿走一半,当时王静怡只想着大钱二钱洗个脸怎么需要这么多热水,结果听到里边搓衣服的声音才知道宋氏是拿她烧的水洗衣服呢?大钱二钱被她洗衣服的声音烦不胜烦,叫宋氏小声点,他们要睡觉,三人在屋里闹闹通通一番,结果以赵氏说宋氏骂了她孙子为由加入战争而结束,宋氏完全战败。
故而,王静怡见宋氏舀一次水就会这么问一次。今天不知道宋氏又在抽什么疯,往被子里拱了拱,实在是被灶房的声音吵得烦不胜烦,她心里奇怪大房那两孩子起床气重着呢,这次怎么不吵不闹了?头缩进被窝又睡了一会儿,发现灶房的声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没办法,里三层外三层穿戴整齐,王静怡心里带着千万只草泥马奔进灶房,而让她张大嘴的不是灶房的闹声,而是她大嫂正在拿抹布擦灶台,她用力擦了擦朦胧的双眼,那是她大嫂没错。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