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孟楚澜宽慰地看着他,又从桌上随意拿起一个玉扳指递给小厮。
侍从一下跪在地上,“这是小的应该做的,这扳指贵重,小的实在不敢收!”
孟楚澜温润地笑了笑,执意将扳指塞在他:“你费心为我做事,打点给你些东西,正常的。”又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起来吧,地上凉。”
那小厮感动地重重磕了几个头:“秋才往日一定更加尽心服侍主子!”
随时巩固下人对自己的忠诚,笼络人心必不可少。
孟楚澜看着他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听地方上报的消息说是暴乱越发频繁,此番路途倒是凶险的很,不过只要自己完满完成父皇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得到父皇的信任,那么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对了,那些银子都送到钱庄了吗?”
“昨日到的,小的吩咐马夫挑偏僻小路走,没有人会发现的,主子放心。”
“做的不错,不枉我对你的信任。”
孟楚澜这下才是放心地转身向寝殿走去,身后的侍从轻轻舒了口气。
大殿里原本无风,可灯盏里的烛火却急促地跳动着,不知何故。
钟灵路。
一个修长的背影被月色在地面拉的更长,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抱着怀里已经熟睡的银黑狐慢悠悠地走着,衣袂翻飞,多少带着几分寂寥。
他抬头看向天边的一轮明月,皇兄也是在看着月亮想着他和皇姐吗?
西戎皇室只有三人,大公主谌安叶,大皇子谌牧华和二皇子谌牧远。
大约十年前,盛安的一位将军带着他的谋臣,击溃了西戎的军队,并乘胜追击,大败西戎。
后来西戎的老皇帝得知最引以为傲的骑兵败的落花流水,花了好几年占领的城池被一夕之间被夺走,气急攻心地倒了下去。
三月之后,药石无医,宾天。
那时自己不过几岁的年纪,皇姐和皇兄也是十岁左右就开始着手处理朝政,一步步养精蓄锐,整顿军队。
对盛安也是恪守本分,从不不逊挑事,十年来两国也一直相安无事。
这么多年过去,西戎当年被重伤的元气终于渐渐恢复了,但父皇的死,他们姐弟三人心中却从未忘记。
父皇的贴身亲信难以接受不过半百的人就这么被打击至死,于是偷偷背着西戎的军队和同僚毅然前往了盛安,留下书信一封,说是有了新的计划,为的就是报仇。
但只有自己亲自去,才能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
不久传回西戎的信件上写着:已除。
因着信上写的简短,不知是谁被除掉,而且人也再也没有回来,随之也没了后续。
想到这谌牧远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此次来盛安,计划凶险至极,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西戎。
谌牧华慢慢走到河边,河上方才放的花灯在远处明明灭灭,眼睛里亮光流转,看着这静谧宁静的河水送着花灯飘向远处。
又靠在河畔的老树下沉沉闭上眼,仿佛要感受月夜的美好,怀里的银黑狐大约有点冷,往他怀里蹭了蹭。
衣袍上的彼岸花在月色下仿佛摇曳着,男子的脸妖冶的不像话,只是眉宇间的愁绪浓重的化不开。
远远看去,一人,一狐,竟美好的像一幅画。
------题外话------
是“宾天”不是“殡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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