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王府。
“找到了?”孟行诚低垂着头,手里的拳头紧握着,看向眼前的侍卫。
眼前的老高似乎也是憔悴了许多,他不敢与似乎遭受了巨大打击的孟行诚对视,他低着头然后慌乱地摇摇头。
“你说这么大个人怎么会说见就不见?”老高还是对文熙不见的事情抱着不相信的态度。
孟行诚木讷地摇摇头。
“你有没有觉得她这段时间有些奇怪?”老高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孟行诚这才抬起眼看向他:“她这个孩子,若是早就想好了要走,就算我们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若文熙真的有什么同温辞远相似,最首要的是她的眼睛,再者大约就是她的性子。
说起来看着文熙,都会觉得是个娇娇软软,好脾气的性子,但孟行诚却知道她做的决定,任凭是谁都不能扭转的,就像当年的温辞远一样。
固执。
老高面露焦虑之色:“那这可怎么办?我们连她去了哪里都不清楚,她一个姑娘家万一碰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孟行诚摇摇头,似乎也是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想要悄无声息地消失,也就只能去一个地方。”孟行诚冷静地摩搜着手里的杯沿。
老高不解:“你是说她去了宫里?”
“应该没错。”
那日去校验比赛的人虽然大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英雄侠客,但宫里的人也确实来的不少,文熙平日里的服饰头面都没有拿走,身上也没有什么银子。
若是离京,若没有钱定是寸步难行。
以她在京中所接触的人脉,大约都是她那些在醉仙阁里的姐妹们,孟行诚这般想。
“她哪里认识宫里的人?”老高还是不放心。
孟行诚摇摇头:“大约有她的道理,若是能帮一把,我们也就帮一把吧。”
“明明好不容易从醉仙阁那种地方出来,怎么又想不通地去了宫中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老高还是不懂,只能独自困惑道。
孟行诚笑了笑:“我们都想给她自由,但反而给了她束缚,哪里是真正的自由呢?”
老高听此言感慨万千:“简直跟她爹当年一模一样,温辞远也是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端的就是从心从欲,好不违心,想来也是颇为羡慕。
“随她们去吧,孩子们都长大了,若是老温还在,看到他的女儿这般,兴许会是高兴的。”孟行诚用手撑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其实这段时间京城也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
只不过是宫里的大皇子最近特别爱吃一个宫女做的蛋黄卷酥,而且并不像之前的传言一般,天天将自己关在寝宫里,相反会亲自到寝宫里的小厨房里,监督大厨们做糕点。
渐渐嗜甜。
皇后娘娘欢喜的不得了,也就特意准许那宫女可以随意进出大皇子的寝殿,大皇子也像是比九引楼一事之前慢慢的快乐了些,脸上的笑意也是越发明显。
皇上似乎也是消气了,暗中让人取消了对他的软禁。
大皇子虽然不及孟楚越般睿智冷静,但至少为人真诚,尽管朝中有不少人呼吁换掉东宫太子之位。
但皇上还是力排众议,只不过还是心有芥蒂,没有立刻把交付在孟楚越手里的文件公文转给孟楚阔。
前段时间大皇子安排了一些琴师入宫,说是要为皇后的生辰亲自安排人准备,皇上感念他的孝心,大手一声便是准了。
而有一日,一个小太监奉皇上之命去了大皇子的宫中,一位红衣女子的侧脸一闪而现,是乍见之欢。
后来小太监出去之后,便将这件事说了出去。
可是谁都知道那批琴师全是男人,而大皇子身边一直没有女子侍奉,皇上也从来没有安排女子照顾,而且大皇子也没有纳妃。
哪里来的女人?
从那日起,大皇子的寝宫里也隐隐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一波一波的琴师们涌入寝殿,而他身边似乎一直就多了个娇花解语的女子。
奇怪的是这个女子每日出现的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有好事的人每日早早地在大皇子的寝宫外,想要目睹一下能天天呆在大皇子身边的美人能长得多么国色天香,却都一无所获。
渐渐地,宫里不知何时起流传起了这样的传言。
大皇子新得的古琴其实是妖物,而里面住着一只精魅,那精魅长得倾国倾城,其琴声能让人着迷,白天就老实安分地呆在古琴里,夜晚才出来示人。
流言总是越演越烈,像一阵风一样,一时间宫里竟人尽皆知。
凤栖宫。
“阔儿你来了。”皇后轻轻闭着眼,手里却慢慢地捏转着佛珠。
孟楚阔恭敬地点点头:“母后。”
“你可知今日母后让你前来,所谓何事?”皇后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不辨喜怒。
孟楚阔淡定地回答:“儿臣愚钝,不知母后找儿臣想说什么。”
“给本宫跪下!”皇后怒喝,然后倏然睁眼,威严的声音响起。
孟楚阔懒散地一掀前袍,笔直跪下,傲然地抬起头:“不知儿臣犯了什么错,值得让母后这么大动肝火?”
皇后气的嘴唇哆嗦,用手颤抖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完整地话:“糊涂啊!”
孟楚阔稍稍偏了偏头:“还请母后明示。”
皇后冷哼一声:“最近宫里那些流言传的沸沸扬扬,本宫不信你没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