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张阳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跟张振羽一起去吊唁。张振羽是没什么意见,他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张阳拿出一卷竹简和一张兽皮给张振羽看。
张振羽打开竹简一看就是满大街发的那个檄文,看一眼就放下了。又打开兽皮看,只见上面写着:“近者奉辞伐罪,旌麾东进。今治铁甲兵二十万众,一月后愿与泰泽会猎于楚原。”
“这还没谈过呢,就下战书好吗?”张振羽觉得程序应该一步一步走,先是谈判,谈不拢才开战,要递战书约时间、地点。哪能上去就下战书,时间地点都自己定了,有失公平啊。
“先下着,也没说不谈啊。”张阳慢慢的跟张振羽讲了自己想法,今天他们先过去吊唁,不谈国事。同时让追风去泰泽国下战书,然后派人沿途拦截泰泽国使者,凡往泰泽宫送信的人一律截杀。
这样欧阳德石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没收到战书的情况下不会有太大的戒心,等他知道的时候肯定是措手不及了。如此一来平康的胜算不是大了很多?
“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事肯定启动传送阵急报,谁敢耽搁军情?”张振羽笑了,张阳毕竟是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传送阵要是坏掉了呢?”张阳坏坏的笑了。
“传送阵还能坏?”张振羽想起城主下了一级戒备令的事。“一级戒备不可能太长久,几天就解除了,还能把华夏城变成内外不通的死城啊?”
“不是这个意思。”张阳笑微微的说道:“沈弘学知道泰泽宫的传送阵在哪,还知道阵眼在哪,我今天就是去吊唁苦命的传送阵的。”
“你不可莽撞,成功了固然是好,若是失败了,传送阵的威力不小会反噬的。”张振羽可不能让张阳去冒这个险,而且这要是失败了不仅张阳会受伤,也没法解释啊,你好好的去破坏人家的传送阵?
“我哪有那个本事?这活肯定得交给胆大心细,见识多、本事大的人才行。”张阳知道他到泰泽宫里肯定是严受监视的,欧阳德石说不定直接下令杀他都有可能。他根本没机会离开人家的视线一步。
“那个沈弘学可信?”
“暂时可信。”张阳不敢保证沈弘学知道真相之后还能对平康尽忠,但在真相没有大白于天下之前,沈弘学是恨泰泽国的,等他不恨泰泽国的那天,怕是泰泽国这三个字已经在华夏除名了。
张振羽没有异议,追风拿着竹简和兽皮出城去了。城门禁制?张阳可是会遁法的,地面以下没有禁制啊,送追风出个城算什么事儿呢。
泰泽宫殿门上挂着大大的白绣球,殿门守卫都是一身孝衫,连手里的戟都系着白布条。张振羽带着张阳和问墨走了进去,张振羽穿的是月白色的龙袍,张阳则穿着明黄色的太子礼服,问墨无须多说自然是一身黑衣。
钟离琼英和静海王府太子顾松也是一身明黄色的太子礼服,可人们看他俩都还顺眼,他俩平常也是这样的打扮。可张阳就让人看着有点不顺眼了,他平常几乎除了正式的仪式需要之外都是一身白衣,今天来吊唁他穿这么明亮,用意很明显啊,而且欧阳奇俊的死,虽然没人敢明说,但泰泽宫的人都知道张阳难辞其咎。
刚走到灵堂外殿守门的侍卫就交叉持戟拦阻。
“张府主,张少府主。”一个主事的过来冲他们抱拳一礼,他们父子都用鼻子看了他一眼,谁也没说话。“灵堂不能带侍卫进去。”
“你在外面候着。”张阳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吩咐问墨在外面等着。张阳心里乐的都冒泡了,他正愁一会儿找个什么理由把问墨打发出来呢。这可真是打磕睡就有人送枕头,问墨进去今天不白来了吗?
进了外殿见钟离琼英和顾松都在,张振羽直接奔灵堂去了,张阳则朝他俩走了过去。
“大公子,松公子。”张阳很客气的朝他俩一揖。
“阳公子。”顾松也很礼貌的回了一礼,钟离琼英只笑笑。
“一会儿你们有事吗?没事到平康宫玩呗。”张阳邀请他们到家里玩,可见他心情不错,他很少邀请别人的。
“我倒没什么事,只是要先回去换身衣服。第一次去你家总不能这样啊。”顾松上下比划他的龙袍,张阳随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也没啥毛病啊,挺整齐的。
“这不挺好吗?”
“太正式了吧?”
“没事儿,顾枫也在我家呢。”
“顾枫的命是你救回来的,真是该好好谢谢你。他去找过你几回,你总是不在家。”
“我呆不住,总乱跑。你们怎么不进去呢?”张阳一指灵堂,这来吊唁在外间坐着干嘛?进去上柱香就走呗。
“没你面子大,你进去吧,我们被赶出来了。”钟离琼英那张小脸沉的真适合吊唁,张阳听他这么说才仔细的看看他,脸色铁青,显然是生气呢。
“欧阳国主定的规矩,咱们小辈儿的都得在外间候着。”顾松倒不怎么在意,候着就候着呗,不让进就走呗,反正就是来走个形式,死的也不是自家兄弟,当谁愿意上那柱香呢?
“那就候着吧,我可不去触那个霉头。我剐了龙棘子,他正恨我呢。”
张阳刚要坐下就听泰泽国内侍出来喊道:“有请诸位太子爷。”
“好大的架子。”钟离琼英坐那儿没动,张阳把他拉了起来。“算了,咱进去上柱香就走。”张阳今天没有找麻烦的意思,他们摆刀阵也好,不让进灵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