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手环变成的针管在苏笛眼前威胁样地晃了晃,又变回项坠,回到她的脖子上,这一次似乎用了点力。
“喂喂!”苏笛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坠,像被石头砸了一下,有些疼,看样子项坠相当不满,这么大气干什么?生气自己不去医院?
想了想,去开点药也好。她不想真的病倒,冬天的流行感冒还是很厉害的,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谜团未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太脆弱,尤其对于苏笛这样的单身居住者来说。
只要一想到自己病在床上不能动,她就不敢想下去,这可能是她最想结束单身的时刻了。
想到这,苏笛决定去看看,毕竟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就没有别人爱惜了。
苏笛换上冬装,终于也可以换一个包了。带着狐狸不方便,只好留在家里
临行前,抓过一条厚厚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出了门。
外面出人意料的温暖。
印象中这个城市的冬天没有这么暖,虽然春节已过,但还要有几天才能升温,凛冽的风还是要刮上一阵子的。
但今年却格外暖,让苏笛很意外。
温暖不一定是好事。
对人类友好的气候,对某些细菌病毒,同样友好。
尤其看见医院里排着的长队,苏笛更是坚信这一点。
似乎比平时人都多。
她开始后悔来了。
无奈经过刚才路上的折腾,苏笛腿有些软,既然来了医院,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回去是不合适的。
她领了号,等待着。
自己前面还有几十个人,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轮到自己了。
一个人在医院的等待非常考验人,尤其看着那些在病人一旁陪伴的家属,苏笛竟然有些羡慕。
她有些奇怪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一直对这些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是矫情的事情,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起来,难道是最近经历得多了性格发生了变化?
苏笛很想念先生,也想念威尔。
她叹了口气,挥挥手,把这些形象从脑中赶走,离开拥挤的等待区,来到楼梯间。
特意选了一家不算知名的医院,人还是这么多。
好在医院的环境还不错,不会加剧苏笛的不适,楼梯间也比较干净。
在医院这种地方,尤其是十楼以上,很少有人会走楼梯。
苏笛拿着护士递来的体温计,放在衣服里,靠在墙角,身子慢慢滑下去,控制不住地蹲在地上。
头晕。
看来这感冒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啊。
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看病,真的很菜。
苏笛有些沮丧,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没在莱斯特星或者是19世纪的伦敦病倒,那样估计会更麻烦。
只是不知道先生在哪,小白在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苏笛胡思乱想着,有些迷糊。
眼前出现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子。
在这人很少出现的十二楼楼梯间,有什么人会在这出现,还专门站在自己面前?
苏笛使劲睁了睁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出现错觉或者眩晕。
她慢慢抬起头,一双美腿,在紧身牛仔裤里显得更明显。
红色的大衣。
红色的头发。
苏笛蓦地站起。
“是你!”
由于起来得太急,本来就不太清明的头显得更沉了。
苏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幸好一双手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好听的声音。
苏笛捂住头,克制住脑袋里脑仁和脑壳分离一样的晃动。
等稳定下来,她微微喘着气,叫出眼前女子的名字。
“樱桃”。
红衣女郎挑了挑眉,赞许道:“记忆力不错,我还以为你会忘了我呢。”
苏笛看着她,心想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被带上手环,跟猫交换了意识,不都是拜你所赐。
苏笛对樱桃的印象一直是魔女一类的,连先生都拿樱桃没办法,她也敬而远之,曾经有些许恐惧,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那些恐惧都烟消云散了。
是不是人经历得多了就会变得成熟?
苏笛虽然不知道樱桃这样针对她是为了什么,但她总觉得樱桃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如果她想杀死自己,自己恐怕没有命活到现在。
樱桃见苏笛不说话,仔细打量着她,忽然伸手,拉起苏笛的手。
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樱桃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苏笛的脖子上。
苏笛出门的时候戴了围巾,但在医院里,加上刚才一路奔波有些热,苏笛解开围巾挂在脖子上。
围巾后面的蓝光若隐若现。
樱桃眯起了眼睛。
“它居然为你变了形?”
苏笛看了看樱桃,又顺着樱桃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项链。
“变形?”
樱桃放下苏笛的手,凝视着她,眼神里有很多她说不出的东西。
“难怪。”樱桃叹了口气。
苏笛觉得这一次见到的樱桃,跟之前相比有些变化,她以为她们之间会剑拔弩张,但并没有。
一直给她感觉热情强势的樱桃,今天像换了一个人。
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无端想起先生。
先生这两天,也一反常态,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这些来自无为之境的人,都怎么了?
“出事了吗?”苏笛脱口而出。
“嗯?”樱桃看着她,那神情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