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政统元年,大力整饬卫戍军务,特封五大镇国雄师,号曰辽东苍龙骑、西凉虎威卫、江南蔽日营、漠北果毅军、中原金甲师。
先帝政统六年,北元帝国因饥荒引发动荡,悍然出兵犯境。先帝御驾亲征,领果毅军精锐四十万,于漠北奋勇抗击元寇。
孰料果毅军督帅李崇化寡廉鲜耻、数典忘祖,竟与元寇暗通款曲、戕害同袍,终致大军尽覆,先帝亦为敌所掳,大梁国威扫地。
先帝政统七年,元寇纠集西域汗国及其盟邦一十四部,号称百万大军压境,东土倭寇闻风而动,伺机大举进犯南疆海防。
是年春末,大同、忻府、上党诸地沦陷,古城晋阳困守孤城,京师亦危如累卵。
先帝政统无嗣,当此社稷存亡之刻,御弟启毓深孚众望、即皇帝位,遂颁下诏书,征调各地重兵勤王。
九五既定,名正言顺,烽火传檄之刻,苍龙骑督帅章志玄兴兵入关,力挽狂澜于既倒。
京师鏖战同时,虎威卫督帅隋定晖亦率本部渡过黄河,河东战局瞬间为之逆转。
此后各地勤王之师陆续赶赴前敌,终于演变为大梁自建国以来规模最大之战事,史称政统七年抗元卫国之战。
元寇挟持先帝,又加一鼓作气,方可于初时势如破竹。然其于内饥荒未去,于外则貌合神离,毕竟难以久长,交锋数月人困马乏,终致节节败退,颓势无可挽回。
政统七年立秋,西域汗国不堪惨亏,遂上表称降,盟邦一十四部皆为蚁附。
是年冬,倭寇弃守嘉兴、常熟诸地,残部回窜途中复遭官军进剿,舟山一役全军覆没。
越明年,今上改元璟泰,大赦天下,犒赏三军。
上元佳节之日,蔽日营督帅戚光祖遥拜帝诏,率本部沿水路北上。
元寇强弩之末,岂能顽抗天威,终于三月间上表称降,纳牛羊金银无算,誓永为属臣。
先帝正统为贼所误,不幸客死异乡,今上感怀其德,请请入宗庙,谥大梁英宗,称神圣天显武威仁孝皇帝,建衣冠冢于京郊陌陵。
于此空前国难,皆赖众军奋勇,今上特为嘉许,大宴京师,封赏诸将。
苍龙骑督帅章志玄,封一等持国公,加太子太保衔,赐以丹书铁券,爵禄世袭罔替,加漠北道总督,兼辽东道总督,总领两道军政要务。
虎威卫督帅隋定晖,封一等定国公,加太子太傅衔,赐以丹书铁券,爵禄世袭罔替,加西北道总督,兼河西道总督,总领两道军政要务。
蔽日营督帅戚光祖,封三等靖海公,加太子少保衔,爵禄世袭罔替,总领江南东西两道军政要务。
此外诸将亦lùn_gōng行赏,全军皆大欢喜。
要说到这抗元卫国之战的始末,大梁朝野上下都可谓耳熟能详,邢稚莺自然也不例外。
但为何方才刚提到些许细节,大哥他们便立时讳莫如深,还半软半硬的把自己诳出来,当真有那么多机密要守么?
诳出来便诳出来吧,干嘛还要派人把自己往厨房带,而且看温寨主笑得那么“意味深长”,多半是大哥背地里又讲了什么怪话。
即便自己的确有些饿了,不是还有正经餐堂么,哪有在厨房吃饭的道理?
满心疑惑的走了一程,邢稚莺总算听到引路的军士恭声道:“前面便是厨下,姑娘请自取所需,卑职告退。”
邢稚莺俏脸生霞,期期艾艾的道:“这位大哥且慢,温将军送我来此地,究竟有何用意?”
那军士轻咳一声道:“卑职不知,只是奉命行事,想必姑娘入内便能明白了。”
邢稚莺虽然心下嘀咕,却是无可奈何的道:“好吧,有劳大哥了。”
那军士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邢稚莺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卧虎岗上下全没半分强盗恶匪之气,反倒像是一处屯军卫所,难怪温虎臣在江湖上会有那么好的风评。
邢稚莺正待推门而入,却忽听炒勺叮当中传来一声娇斥道:“那个谁快停下!你以前到底打没打过鸡蛋?这些颜色都不对,早已放过了日子,你快去重新仔细挑选十个,给我看过了再打。”
“启禀姑娘,这鸡蛋是昨天采购的,应该不会过期,卖家也是头儿的熟人,绝不会坑害咱们。”
“过不过期是看什么时侯下的,谁管你什么时侯买的,本姑奶奶才是大厨,你敢不听号令?”
“卑职不敢,可是请教姑娘,这些已经打好的要怎么处置?”
“看你那副守财奴的德性,那便拿去炒点碎金饭自己吃吧,记住可不许上今晚的桌。”
“遵姑娘命。”
“哎……还有你,你那是干嘛?谁让你把莲藕下锅炸的?”
“呃……不是姑娘吩咐要过油吗,我还说这炸藕合怎么都不放肉馅呢。”
“真是笨死了,是让你浸香油懂不懂?不是你们那些上不了席面的芝麻油,那边我带来的白瓷罐子看到没有?再出错当心本姑奶奶把你切掉炸了。”
“哈……老高你可真惨,不但给媳妇儿三天两头威胁要‘切’掉,连人家新来的大厨都对你那个感兴趣。”
“你闭嘴,姑娘家面前耍什么**腔?”
“嘿……还弄得脸红脖子粗了?怎么样大厨,咱这手段才叫过硬吧?”
“嗯……虾和螃蟹料理得还不错,可干贝发得过头了,快拿些新的来重发。”
“呃……我看正好嘛。”
“支起耳朵听真了,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