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行军,队伍到达西南与东南交界处——滦河。
独孤绾命军队在此扎营,如果不出意外,昱大军也会在滦河的对岸集结,她非常好奇,这次带兵出征的主帅,骆成会选择谁。
“有消息了?”看到一脸严肃,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的风琸,独孤绾猜想,敌方主帅的人选,自己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
风琸在她身边站定,虽竭力控制愤怒情绪,但眼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焰,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是马垠。”
马垠,这个名字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
当初,将风石堰通敌叛国之罪上报朝廷的就是他,他还有一个令独孤绾再熟悉不过的身份——马金贵之父。
“很好。”她点头,虽不似风琸那般义愤填膺,但幽冷的眼底,亦有火光熊熊。
“绾。”风琸强忍内心激愤,看着独孤绾,“我之前应允你,开战之时绝不冲在最前面,除非有你的命令,但是,”他顿了顿,几番踟躇后,还是了出来:“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不能躲在后面,无论如何,我都要亲手了结马垠的狗命!”
独孤绾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他失了理智,自己却没有,她坚决摇头:“不可。”
“绾,求你!”风琸一脸诚恳。
她依旧摇头:“我答应你,一定给你这个报仇的机会,但你必须要听我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听你的,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风琸连忙表态。
但独孤绾却是面无表情,面对风琸的表态,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
风琸急了,“绾,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保自己!”
盯着风琸看了良久,她淡淡出声,“你不可以。”
“我、我怎么不可以?”风琸急着为自己争辩,但独孤绾一句话,就将他噎得死死的。
“你能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又怎样?”风琸不服。
“沙场残酷,连我亦无法完全保证自己性命无虞,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就那么自信?”
面对独孤绾的反问,风琸顿时失了自信,但想到马垠做的种种事情,便忍不住道,“你是你,我是我,就算无法保证又怎样?我风琸不是惧怕死亡的胆鬼!”
完,他便欲转身走开,独孤绾一声冷喝:“站住!”
风琸心里想得是我才不要听你的,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做什么?”他故意扭头不去看她,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你是不怕。”她轻轻在风琸脸上拍了两把,在他被迫朝自己看来时道,“但我害怕。”
他一怔,似乎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害怕。
在他惊讶的眼神中,她继续道,“我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现在只剩下你了,我不能让你也离我而去。”
“绾……”喉中哽咽,他再也不出一个反对的字来。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手刃马垠的机会!”风琸的仇就是自己的仇,马垠既然敢来,那她就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