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到数不胜数,平时虽然有人看不惯,也上折弹劾过秦议,但都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那些和秦家作对的人,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革职的革职,所以近些年来,秦议那两个儿子,行事越发胆大无状,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一遍。
朝廷要是不去查,秦子勋还能一直逍遥下去,但这一次,是皇帝亲自下旨派人去查,目的还是为了帮秦子勋洗刷冤屈,秦议能拦着么?拦不了,也不能拦。
这一查,什么都抖落出来了,不管好的坏的,包括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全给安在了秦子勋和丞相府的头上。
这一场博弈,秦议冤枉么?
不冤枉,人生有得有失,如今,不过是之前他加诸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了一遍罢了。
而从头至尾,骆成都是作为旁观者的身份,在观察着一切,恐怕秦议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知道,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骆成。
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当初鼓励骆成的那番做法,究竟是对是错。
如果自己当时什么也不说,救了他转身便离开,他或许还会继续沉静在自怨自艾的无助中,依旧一事无成,但至少,他还是那个纯净无垢,简单直率的少年。
人生,到底要如何选择,才能不后悔呢?
早晨听到秦议被革职流放的消息,下午她就被放出了天牢,回到了自己的邀夜居。
虽然恢复了自由,但府宅周围,还是有卫兵在时刻把守,暗处,亦有皇家暗卫在偷偷监视。
皇帝也是可笑,风家如今已被朝廷打击得支离破碎,就是真想造反也造不起来,还至于对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如此防备么?
她索性无视那些在府宅门前不停晃悠的卫兵,该干什么干什么。
“后卿,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胡闹,有没有给我添麻烦,赶紧从实招来!”
嗯,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欺负……呃,审问后卿一番。
后卿举起双手,表示无辜:“你为什么总把我想得那么坏,我一直都很老实得好不好。”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见他目光才澄澈,似乎真的老老实实做了几天的乖宝宝一样,“你头发怎么了?”
后卿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抬手,摸了摸自己原本长及脚踝,现在只有两三寸长的头发:“那天我跟紫陌姐姐学烧饭,想等你回来做头发给烧着了,所以就……”说完,摊开手,耸了耸肩。
这个皮猴子,连做个饭,都能把头发给烧了,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你学烧饭,要……做给我吃?”
“对呀对呀。”
她神情古怪:“干嘛这么关心我?”肯定不安好心,她下意识捏了捏手腕,这几天睡得不好吃得也不好,没有足够的血来喂他。
后卿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认真道:“你的亲人去世了,我见你伤心得很,就想讨好讨好你,让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