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华灯初上,夜市热闹,人头攒动,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多是俊男靓女。
秦挽依站在大街中央,感受着行人擦肩而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仿佛在笼子里呆久了,被释放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活了。
只是,那一双双的到底是什么眼神,脸上留疤很奇怪吗,非得路过都要看上一眼,才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秦挽依顿时有种从乡下进城的错觉,不过,好不容易溜出来,绝对不能辜负了这趟游玩。
边走边欣赏,然而,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眼神伴随着她左右,回头率骤然高了不少。
挫败地垂下头,她承认,这样是无法尽兴而归的。
站在大街中央,东张西望之下,忽然,秦挽依双眸一亮,向一家店铺而去。
店铺之中,已经有五六人在,秦挽依甫一进去,掌柜正扬起一张笑脸迎客,却在看到秦挽依的面容后,直接将她无视,回头继续跟一对穿金戴银的母女介绍布匹。
秦挽依不甚在意,径自走了进去,铺子里边,除了一名掌柜,还有一名伙计,正在替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试穿衣服,男子背对着门口,旁边还有一名妇人,像是男子的母亲,正含笑看着他,一脸慈爱。
“文儿,你穿上这身衣服,更像个赴京都考试的书生了。”妇人笑着道。
“娘,等我考中状元,就接您到京都生活,不再那么辛苦。”男子孝顺地道。
状元要是那么好考,遍地都是了,不过看在这片孝心的份上,秦挽依没有做声
站在店铺之中,没有人上来招呼,秦挽依自己环视一圈,里边不仅有布匹,还有成衣,男女老少的衣服都有。
秦挽依看中一件,见掌柜还在推荐,便等在那里,过了小半刻,那对母女终是摇了摇头,两手空空的走了。
掌柜放下手中的布匹,这才看到秦挽依,然而一脸视而不见。
这年头,做生意的不都是热情满面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处处碰到冷脸呢?
人家不理人,她不得不主动出击。
“掌柜,那件衣服我要了。”秦挽依开门见山,指着一件白色长衫道。
掌柜将秦挽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摇了摇头。
秦挽依一脸迷惑,将自己看了一番,这才看到自己的一身衣裙在攀爬的时候,擦破了不少,而且,还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
“哪里来的野丫头,那是男装,不要消遣我了,去去去。”掌柜真把她当成乞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人。
“我要的就是男装。”秦挽依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拍在柜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连一旁的伙计都被惊动,一行四人全部看了过来。
掌柜的双眼,顿时直了,不耐烦的神色,骤然换成了笑脸迎人。
“姑娘,我马上给你取,马上。”说罢,掌柜亲自将她看中的那套取了过来,许是受到那个面具男的影响,她突然觉得白衣飘飘的不错。
秦挽依当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丢在地上,穿上掌柜双手捧来的白衣,看得一旁几人,目瞪口呆。
触及到众人的视线,秦挽依微微一笑,扫视了一眼男子,这才看到男子的正面,作为一名男子,显得较矮,这是与范烨风和任飞相比之下而言的,身体还算匀称,然而骨架有点小,手腕的骨头很纤细,看过去弱不禁风的,皮肤白白嫩嫩,俨然一枚货真价实的文弱书生,不像任飞,书生的模样却是武将的身体。
此时,男子瞪大了双眼,指着秦挽依,结结巴巴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众脱衣,简……直有伤风化。”
秦挽依怪异地回视了他一眼,一点表情也没有,她将男子从上到下观望了遍,吓得男子连连后退,腰杆子撞到桌子上,痛得脸色大变。
“儿啊,你有没有事?”妇人忙上前关心道,男子忍着痛意,违心地摇了摇头。
书生就是书生。
秦挽依整了整衣服,不做理会,选中身上这件白衣,除了颜色,自然还是型号,偏小的男装,穿在她的身上,系上腰带,大小合身。
“掌柜,多少钱?”
掌柜见秦挽依是必买无疑的样子,伸开四根手指头:“四两。”
“就这等绸缎这等货色,要不是本姑娘急着用,还选它。”秦挽依语气不善。
“姑娘,您看看这面料,可是……”
秦挽依直接打断:“掌柜的,别看本姑娘长得丑,双眼却是火眼金睛,这等货色若是在京都,二两都嫌贵。”
“姑娘,二两也太少了吧?”掌柜的觑着一百两银票,这点银子,还跟他争。
“掌柜的,这也只能怪你自己,本姑娘乘兴而来,你来个眼神都没有,这会儿还跟我讨价还价?”秦挽依作势要脱衣服。
掌柜肠子都悔青了,只能硬气地道:“好好好,二两就二两。”
“找银子吧。”秦挽依慷慨地道,等在那里的时候,她无意间又瞥到了那名男子,男子已经起身,换下衣服交在妇人的手中,重新穿上一件暗旧的衣服。
比对了一下男子,秦挽依总觉得自己怪怪的,有点不伦不类,于是,双眸越发追着男子不放,盯得男子直躲在母亲身后,露出一颗脑袋。
对了,是头发,男子的头发,是束在脑后,想要配合这身装束,她的满头青丝,必须也得如此。
她随手一伸,从一件宽袍的衣服上抽取了一条白色腰带,往自个儿头发上一绑,掌柜和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