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坐落在临州和丽州交界处的仙泉山,仙泉山处于大兴朝南部,距离京都最快也要半个来月的时间,最慢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马车驶出京都城门,一路南行,许是考虑到她一个姑娘家的身体状况,马车行驶的很慢很稳。
想着漫长而又单调的行程,秦挽依是一点盼头都没有,马车之中,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索性躺了下来,突然碰到一个硬物,差点撞破脑袋。
她重新坐起,将搁置的东西拎了过来,竟然是一个包袱,似乎是秦徵令人准备的。
她打开一看,是几件春装,看着面料和颜色,应该是崭新的。
夹在春装之中,有两封书信和一个木盒。书信一封用火烛严密封着,另外一封则是开着,至于木盒,平滑的表面,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里边似乎有什么在滑动。
秦挽依打开木盒,里边居然是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上边镶嵌着一颗颗微小的紫色水晶。
她对锦盒有着特别的感情,一般贵重的东西,都会装在这里边,而且,还是如此别致的水晶锦盒。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里边骤然散发着一道柔和的光芒,等缓过这阵子光芒,她定睛一看,竟然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般的白色夜明珠嵌在里面。
发了发了,这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没想到秦徵居然把这么价值连城的宝物给她,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个价值。
合上锦盒,掩盖刹那的芳华,秦挽依又将木盒盖上,随后去看书信。
两封书信,其中一封看着有些熟悉,似乎是昨晚秦徵手中在书写的。至于另外一封,竟然开着,依着秦徵的精明,如果给旁人,不会如此大意,想必是给她的。
她拿起信封,将里边的信纸取了出来,伴随着信纸掉出来的,竟然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大发大发了,没想到去一趟药王谷,竟然还有如此待遇,简直大丰收。
她将银票揣在怀中,继而展开信纸。
一看之下,风和日丽的一张脸,骤然间,阴雨绵绵。
没想到那颗夜明珠竟然是要给孙遥的,而那一千两银票,也是为了打点路程所需之用,至于那封犹如密令一样的信封,也是给孙遥的。
什么吗,害她白高兴一点,药王谷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要这般讨好。
秦挽依将木盒和信封塞回到包裹中,置之不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拿来贿赂,连夜明珠都蒙尘了。
将包裹扔到角落里,秦挽依掀起窗口的帘子,打量着外边的风景。
已经是二月,官道两边,春意正浓,林木绿意盎然,直立参天,野花遍地都是,装点着大地。
只是,天色阴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正当她要放下帘子的时候,视线里,走入几人,有几分熟悉。
“贺参谋,何大夫。”秦挽依惊喜地叫出声。
“是你?”贺参谋的视线,似乎也在关注这边,他与宫里侍卫共事过,即便与任飞等人没有相处过,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一行人的身份,却独独猜不到里边竟然坐着她。
“任护卫,劳烦你停一下车,我有话要与他们说。”秦挽依扯着喉咙对坐在马车门口的任飞道。
“停!”只一个字,队伍全部停了下来。
秦挽依也没有下来的意思,只掀着帘子说话。
“你们可是从伤兵村回来?孩子们可都好些了?”
“好些了,按照你的法子,涂抹了药草,今早已经能进食了,不过还只是喝点稀粥,等过两天,应该能吃得下米饭了。”何大夫对孩子的身体状况比较清楚,因而替代贺升说道。
“那就好。”秦挽依在离开之前,也算没有什么牵挂了。
“你这是去哪里?”贺升此时只关心这事。
“昨儿我替孩子们看病,今儿得让人替我看病。”秦挽依指了指脸上的伤疤。
贺升眼眸溜了一圈护送之人,微微联想一些传闻,猜到:“难道是药王谷。”
“本来还以为你只知道带领属下冲锋陷阵呢,竟然还有如此睿智机智的一面,看来参谋也不是白叫的。”秦挽依间接承认。
“药王谷啊,那可是生白骨活死人的地方呢。”何大夫听到药王谷,显得有几分激动。
“是吗?”几乎所有的人把药王谷说的跟传说一样,简直不像个真实存在的地方。
“你与少将军告别了吗?”贺升问道。
秦挽依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先别说时间仓促,她与范烨风的交情,到了这一步了吗?
“我应该要与他告别吗?”
何大夫想起昨日两人的举动,呵呵一笑:“我还以为少将军和秦大小姐关系匪浅呢。”
“关系是匪浅了,不过我出来的仓促,没有时间和机会跟他告别。”秦挽依为自己开脱,她是压根没想到。
“这么说,少将军还不知道你要离开了。”贺升眼眸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替我跟烨风说一声吧,也让他好好注意身上的伤,凡事别逞强。”秦挽依叮嘱着,见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只能歉然地道,“我还要赶路,要走了,你们也要保重。”
“秦大小姐路上保重。”何大夫笑着道。
“任护卫,走吧。”秦挽依也不好意思再等,听秦徵说,任飞是御前一等侍卫,比起贺升,说必定还官高一级,总不能让这样的人物等她。
“继续赶路。”任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