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太烫了,搁着等会儿再喝,我就一粗人,喝茶就像喝水,品味不出什么。”贺升随意地回道。
“呵呵,贺参谋果然心直口快。”秦徵端着茶,打开杯盖,习惯性地拨了拨茶芽,“听闻贤侄昨日也来过相府,可巧老夫上朝去了,没有碰上,下人们不知道接待,内人又身子不适,实在怠慢你了。”
“秦相客气了,是晚辈贸然登门而已。”范烨风千年不变一张冷脸,与秦徵寒暄着。
“贤侄两度登门拜访,全是为了挽依,老夫还没来得及询问,不知道是不是挽依哪里得罪了你?”秦徵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秦挽依一天到晚惹祸,范烨风来相府,正好是在秦挽依拜访过将军之后,前天晚上无意间又听闻何大夫去过将军府,两相一联系,他下意识认定必然是秦挽依又惹麻烦了。
“秦相多虑了,晚辈前来,全然是为了一点私事。”范烨风说到这里,具体的事情却没有透露,他来不过是为了见秦挽依一面证实一些事情而已。
“只要不是挽依给将军府添麻烦就好。”秦徵喝着茶,正堂之中,安静了片刻。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啊?”翠屏跟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挽依躲在门口,在八爪鱼一样,探头探脑的,仿佛做贼一样,门口侍立的两名丫鬟,想笑又不敢笑,谁人不知,现在的大小姐,与往昔可不一样了,连相府的管束下人一事,都会插上手了。
“我先看看范烨风是不是带了佩剑过来的。”秦挽依被范烨风架着脖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与范烨风见面,最基本的前提是,他没有带兵器。
“小姐,习武之人,都有佩剑,这是一种习惯,况且少将军是武将,怎么可能没有带佩剑。”翠屏断定道。
全被翠屏说中了,范烨风的佩剑,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忽然,范烨风不知感觉到了什么,眼神往门口一扫,准确无误地找准了秦挽依所在。
被察觉到踪迹了,秦挽依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
“爹,你找我?”秦挽依一边走入正堂一边留意着范烨风和贺升的举动,她站在正堂,没有给任何人行礼。
“越大越没有规矩,看到少将军和贺参谋,怎么还不行礼啊。”秦徵拖长的语调,一副斥责的样子。
秦挽依心里咕哝了一句,面上维持着雅然的笑容,仪态端庄地道:“少将军有礼,贺参谋有礼。”
范烨风和贺升是见识过秦挽依豪爽的性子,忽然听得她嗲着声音说话,范烨风面上僵了僵,那句秦小姐无需多礼,实在很难开口,至于贺升,身子抖了抖,夸张地像光着身子站在寒冬冰雪中一样。
两人只能双手抱拳,不至于失了礼数。
“秦相,既然秦大小姐也来了,晚辈就直言了。”
待秦徵让秦挽依坐下后,范烨风开始道:“前天晚上,秦大小姐迟归,实因将军府而起,贺升护送秦大小姐回相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秦相似有责罚秦大小姐的意思,晚辈昨日拜访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秦大小姐是否无恙。”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秦挽依面上笑呵呵的,心里苦涩涩的,哀求着范烨风不要说出她救了他和姜氏的事情,否则她会遭殃的,忙遮掩道,“没多大事,毕竟是父女,我爹怎么会责罚我呢,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