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院,一片废墟,地面破裂,宫殿损毁,花草树木也被殃及,毁于一旦。
秦挽依起身后,从寝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场景,此刻,已经有不少侍卫在清理,来来回回,皆是忙碌的身影。
“翠屏,昨天地震了吗?”秦挽依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按照这种破坏程度,怎么宫殿其他地方没有倾塌呢。
翠屏一头黑线,昨天每个人都过得不好,唯独秦挽依,别说与九王爷的好事成了,还睡得天昏地暗。
“大小姐,昨天九王爷与九指快刀一战,九指快刀已经死了。”
“死了?”
不知为何,听到九指快刀死了,秦挽依有种莫名的惆怅,虽然九指快刀次次想要置她于死地,但终归没有得逞。
秦挽依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第一个听到的死讯,会是九指快刀,当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扬言非杀她不可。
只是惆怅归惆怅,谁也无法容忍一个随时都能取你性命的人在暗处伏击,她可没有本事对付九指快刀。
“其实,九王爷也受了伤……”
翠屏还没有说完,秦挽依连珠炮地问道:“什么,九九受伤了?伤到哪里?严重吗?太医看过了吗?”
“大小姐方才不是还要找九王爷理论吗?”翠屏抽了抽嘴角。
“那是两码事,一事归一事,快说啊。”秦挽依抓着翠屏的手臂催道。
“昨夜看九王爷气息不稳,以为受了内伤,只是没有想到经过一夜的翻云覆雨之后,今早起来居然还是神清气爽,真是神乎其神了,想必应该无碍吧。”翠屏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却把秦挽依说得一脸汗颜。
“这种事情,就不能隐晦一点说吗?”秦挽依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她和钟九的事情,人人皆知,这脸皮再厚,也有一定的承受限度,反观翠屏,倒是面不改色,她咬了咬牙,都是被白书辙带坏的,这才相处几日,竟然就臭味相同了,果然近墨者黑。
“我说九王爷武艺非凡,这有什么好隐晦的。”翠屏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翠屏若只是那个平凡的翠屏,秦挽依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翠屏还是玉面修罗谢横波,那就有问题了,凭着这张清丽绝俗的容貌,还有那双经历大风大浪淬炼后睿智的眼眸,绝对不会觉得翠屏是简单易与之辈。
这两个经常在江湖行走,什么风月场所没有见过,她就不信翠屏能无知到哪里去。
“是,九九武艺非凡,是不用隐晦的说,但是……”秦挽依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闪动着一抹光辉,“翻云覆雨如此暧昧的四个字,到了你的口中,竟然说的如此顺溜,怎么,与谁曾经共度过巫山云雨?”
翠屏的眼角,微微抽动,果然,秦挽依是越挫越勇的,不能轻易得罪,她忽然觉得自己在秦挽依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秦挽依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什么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大小姐,这顺溜不顺溜是一回事,共度不共度,又是另外一回事,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翠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么看来,你还是处子之身了,这样就更好了。”秦挽依笑意盎然,显得春风得意。
翠屏眼皮一跳,左吉右凶,右眼是为凶兆。
“翠屏啊,我忽然记得在安王府的时候,答应过给你置办一门亲事来着。”
秦挽依才开了口,翠屏已经否决道:“大小姐,不用了,其实我并没有……”
“我知道你并未尽到保护周全的责任,让我一个人深入虎穴,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就给我留下永不可磨灭的伤痕,若是接受这番好意,定然左立难安,寝食难安,良心不安。”秦挽依挥手打断翠屏的话,拍了拍翠屏的肩膀,一副懂得的样子,“所以我不会纵容你要冷的给冷的,要热的给热的。”
翠屏立刻感觉大难将至,马上拒绝:“所以其实大小姐不用……”
“我知道你心里并非这么想的,但念在你兢兢业业守护素月的份上,出生入死地跟随我的份上,我会亲自给你选一门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的大亲事。”秦挽依好脾气地道,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善良大度慷慨,“这人选吗,我已经定好了,至于……”
“大小姐,真的不用的。”翠屏欲哭无泪。
“不行,怎么说我们朝夕相对,相处了那么多年,我怎么能对你默然无视,毫无表示呢。”秦挽依坚决不同意。
道理说不通,翠屏只能转移话题。
“大小姐,你不是要去找九王爷吗,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我去前边给你探探路。”说着,翠屏快走几步,冲出东宫。
“小样,看你这次能否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管你是翠屏还是玉面修罗,敢打九九的主意,这次还调侃起我来,等着瞧吧。”秦挽依嘿嘿笑着,眼眸晶亮晶亮,璀璨璀璨。
不过,翠屏倒是说的不错,她还要找九九算账呢。
如是想着,秦挽依正要出去,一个禁卫军侍卫迎面而来。
禁卫军侍卫快要在她身边擦肩而过之时,忽然在她身侧俯身,从地上捡起什么,向她递了过来。
“秦小姐,你的玉镯掉了。”
秦挽依从来没有戴过玉镯,当下就要否认,然而定睛一看,这只玉镯,好像是素月经常带着的那只,那晚离开相府之时,素月一直带着这只玉镯。
但是,怎么可能遗落在东宫呢?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