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纳了翠屏的意见,秦挽依将梨核一扔,斗志昂扬地朝院外走去,不知道的人,还当她去兴师问罪。
“姐,你要去哪儿?”趁着秦挽依快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秦素月赶忙问道。
“我去去就回,你让翠莲先将食材都清洗干净,等我回来就煮饭做菜。”秦挽依头也不回地道,等秦素月走到门口想要追问些什么的时候,秦挽依已经走得很远了,翠屏在后边紧紧跟着。
“翠莲,你说姐匆匆忙忙地,这是往哪儿去啊?”秦素月捉摸不透。
翠莲摸了摸脑袋,没有任何头绪:“小姐,你问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还是安安分分地先将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办妥为好。”
说着,就往厨房走了,秦素月只得一个人呆在院子等着。
“翠屏,我爹现在在哪里?”自从出过刺杀一事后,秦徵下了严令,已经不再让她出门,如果想要出府,那么必须得通过秦徵那关。
“老爷应该在听水轩。”
还好将翠屏带出来了,这个包打听,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得知秦徵的动向,两人直接朝听水轩直奔而去。
听水轩是一座小楼,四周只有围栏,没有遮风挡雨的墙壁,建的比较高,需要走上几步台阶才能登上,视野宽阔,以供凭栏眺望。听水轩周围景色怡人,是一处闲暇时候玩赏的地方,也是府里主子专门用膳的地方。
秦徵今日就将饭菜摆在了那里,一边享用美味佳肴一边欣赏风景,看来心情的确很好,她若是提出要去将军府,应该会没事吧,她还是小小的担心了一下。
临近听水轩,秦挽依只感觉万绿丛中一片红。
听水轩是红顶红柱,在一片绿茵盎然的林木中拔地而起,远远望去,仿佛腾空而起一样。
听水轩阶梯下,有两名家丁守在那里,听水轩内,摆了一张圆桌,有四五个人围坐在那里,面朝出口而坐的就是秦徵。
秦挽依慢慢向听水轩靠近,里边传出不少谈话的声音,还伴随着笑声。
“秦相,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说话的是坐在秦徵左手边的一名中年男子,下颌长着一小撮胡须,颇有几分学者之风。
“是啊,看范将军那脸色,实在是气得不轻,不过也该搓搓将军府的锐气了。”秦徵右手边的男子,比他稍微年轻几岁,就显得沉不住气。
“九指快刀本来就很难追捕,摊上这事,也算范烨风倒霉。”此时说话的应该是背对着她的一名中年男子,因为其他几人都没有开口,而且视线还看向他。
看他们相谈甚欢,字字句句不离将军府,还落井下石,秦挽依实在为这些人感到羞愧,看着别人落魄就高兴成这样,也不想想皇宫之中,谁能保证明日究竟谁落马,谁又平步青云呢。
“大小姐。”两名家丁看到秦挽依,当先行礼。
这几个人既然被秦徵请到这里,说明在皇宫之中的身份地位不低,秦挽依不想进去跟这几个人寒暄,省的到时候得罪他们,便把主意打到家丁的身上。
“你们谁进去跟我爹通传一声,说我有要事见他,就在这里,不会耽误他很长时间。”
两人相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流以及做决定的,左手边的那名家丁已经进屋去了。
没过多久,秦徵起身从听水轩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看到秦挽依那副毁容的样子时,觉得分外碍眼,好心情顿时减少了几分。
“找我何事?”秦徵从台阶上走下,不想多谈的样子。
“爹,知道你忙,女儿也不想打扰,就长话短说了,女儿要去将军府一趟。”秦挽依单刀直入,说明来意。
“什么?”秦徵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脸上最后那点笑意,不翼而飞,他压低了声音训道,“胡闹也得有个度,别以为有了皇上的承诺,就可以胡作非为了,若是闹出事,没人替你收拾残局。”
这回的残局,还不是她自个儿收拾的。
“爹,范烨风因我而受到责难,他保全了女儿的名声,我去探望探望,应该也不为过吧。”秦挽依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以为将军府稀罕你的探望,这个时候去,就是自讨没趣,还丢了相府的脸。”秦徵马上拒绝,微微回想,厉声质问,“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老匹夫的儿子了吧?”
“怎么可能!”没想到秦徵会想到这个,比她跳转的还快。
知道跟秦徵硬碰硬很麻烦,必须得顺着他此时的心意走,说出个利弊,才能争取出门的机会。
“爹,女儿毁容昏迷醒来,歆桐不是过来探望过吗?”秦挽依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挑破离间的艰险小人一样。
“与她何干?”秦徵不屑一提。
秦挽依在心里暗暗祈祷被她诬陷的人无病无灾后,开始抹黑:“歆桐来相府的目的,爹应该清楚吧,那时候可给我们增添了不少麻烦,差点让太子更改心意。”
秦徵记得当时的情景,范歆桐对各种关系的处理驾轻就熟,与太子偶然碰上,三言两语下来,就熟稔了几分,令他忧心了半天。
“此时范烨风受挫,女儿去探访,也是同样的道理,这样不是更能嘲风将军府和刺激范烨风吗?”
果然,秦徵有了反应,不再果断拒绝,隐隐有听下去的姿态。
“在受伤的人伤口撒盐,应该会更痛吧。”秦挽依别有所指。
秦徵眸色闪动,对秦挽依有几分刮目相看,到了最后,口气已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