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能在哪里呢?”
钟流朔回忆着贵妃在皇宫之中久待之地,宫中妃嫔,除了后宫,别无可去之处,而后宫之中,就是册封赏赐的宫殿最为长久。
“难道是紫烟宫?可能吗?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不打自招?”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白书辙倒是认同钟九的猜测。
“贵妃既然有把握控制六皇婶,岂能藏不住一个人?我想,既然钟济潮同样藏身皇宫,那么,六皇婶兴许跟他在一起,而且,外边有黄统领的眼线盯梢的话,那么紫烟宫就是最佳之地。”钟九断定道。
“那我们下一步要夜探紫烟……”
“扑腾”一声,一道小巧的白色身影拍打着翅膀,穿过被白书辙撞开的窗户,飞入书房,落在众人围坐的书案上,站在钟九手边跳动。
钟九手腕微微一转,已然抓住信鸽,解下信筒,从中取出一小卷信纸。
他展开一看,眉毛微蹙。
“九哥,什么消息?”钟流朔追问道,众人也是翘首张望。
钟九一边将信纸交给钟流朔传阅,一边解释:“任飞传来六皇叔的最新消息。”
“什么情况?”钟乐轩已然不耐,从钟流朔手中夺走信纸。
“喂,你……”钟流朔怒瞪一眼。
“此事钟麒煜太过张扬,已经惊动后宫及众臣,皇奶奶已经知道此事了。眼下父皇亲自审问六皇叔,六皇叔自然否认,父皇已经把此事交由刑部,下令刑部尽快给出一个结果,如今六皇叔被关押在天牢,若任由此事如此发展下去,刑部势必会在父皇的默许下动用私刑逼供。”
“逼供?”白书辙一惊,没想到皇帝对自己兄弟竟然如此狠辣,当真不择手段啊,他看了一眼钟流朔和钟九,也觉得没有那么奇怪了。
“九哥,皇奶奶这次寿宴,必定会不欢而散了。”钟流朔担心道,“我猜皇奶奶一定很伤心。”
“事发经过,我已经大致明白,所以,我们必须在寿宴之前,救出六皇叔,让寿宴如期举行。”钟九的眼眸,深邃幽静,众人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但看他毫无慌乱之色,想必已经有办法了,不过即便没有办法,钟九也是这副模样。
“九哥,我们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
钟流朔和钟乐轩异口同声催问道。
“这事……”
“砰”的一声,书房大门在关键时刻轰然而开,继而立刻响起一道清丽激扬的声音。
“王爷,这么晚还没有休息,是不是知道我给你带了……咦,怎么大家都在啊,难怪别院一个人都没有,害得我白跑一趟,怎么不见秦姑娘呢?”
门口,潘晓抬脚踹门,一手扛着大刀一手拎着一个油纸包进来,本以为最多也只有钟九和钟流朔在,哪里坐着不少人啊。
钟流朔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着,钟九的话都敢打断,活腻了,而且谁不能提,偏偏提到秦挽依,现在秦挽依就是钟九心底的隐痛,不提已经隐隐作痛了,居然还这么口无遮拦大声宣扬,这不是往钟九身上刺剑吗?
“怎么大家都这么严肃,是不是困了,也对,丑时都过了,还不休息,肯定是困得不行了。”
然而看潘晓眉飞色舞的样子,丝毫不见任何疲乏之色。
“你也知道丑时都过了,一个姑娘家,玩到现在才回来,像话吗?”钟流朔板着面孔训斥了一句。
“王爷,你才多大啊,别像我娘一样一天叨唠,而且你真把我当姑娘吗?”潘晓一点都没有把钟流朔这个王爷放在眼中,反而像是哥儿们一样,什么话都能敞开心扉说。
此刻她正心花怒放,丝毫没有看到几人阴沉的脸色,一点眼力都没有。
钟流朔被噎了一句,黑着一张脸,好心帮她,还遭误解,他这个王爷当得容易吗?
“别笑了。”钟流朔最后训斥了一句,对着潘晓挤眉弄眼。
“王爷,你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找医圣啊,正好医圣也在。”潘晓不解地问道。
“你眼睛才有问题呢,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笑得像个傻子一样。”钟流朔已经尽力了,都这么明显地提醒了,一点脑子都没有,再不收敛,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没看到钟乐轩都握紧拳头了吗?
“当然得高兴了,你们知道吗,范将军回来了,听说是太皇太后七十寿宴特意赶回来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呢。”潘晓压根儿没有明白钟流朔真正的意思,两人没有一点心有灵犀可言。
钟九闻言,动了动眼眸,开口道:“这倒是至今为止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九王爷,这当然是好消息了,你知道吗,我无意间提到了我的曾爷爷,哪知我的曾爷爷竟然与烨风的曾奶奶是同门师兄妹,我们真是太巧了,太有缘了。”潘晓双手仰头望天,一脸激动难耐。
钟九一早就知道两家的关系了,在潘晓自我陶醉之时,对坐在对面的爷孙俩道:“师父、三师弟,你们两人身份特殊,不宜出面,否则只会提醒父皇六皇叔的势力是否遍布大兴朝,你们就安心留在安王府待命。”
潘晓一听,立刻一凛,侧耳倾听。
然而钟九却对潘晓视而不见,径自下令:“我与十弟进宫一趟救人,书辙,你与我们同行,有件事情,必须你去办。”
“九王爷,那我呢?”潘晓虽然错过了最重要的事情,但命令办事什么的正好赶上,自然不会错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