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商讨之后,钟九、钟流朔、钟乐轩和白书辙就不在别院了,各有各的事情,就连潘晓都没有回来,看来是听从了钟流朔的话,直接回钟流朔在京都的府邸了。
一时之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别院,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有空空荡荡的阁楼,除了她之外,剩下的只有处在濒临爆发边缘的孙遥。
在钟九的房间呆了半天,秦挽依便坐不住了,这儿没有任何东西,能打发她的时间,而且,如此关键时刻,她居然在望着房梁发呆,想想都说不过去。
她不是深闺怨妇,不能无所事事。
走出房间,一片绿意盎然,没有半点初秋的气息,仿佛还带着夏日的余韵。
秦挽依凭栏而望,昨日匆匆一瞥,只依稀看到别院的概况,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意境。
如今一看,倒是显得更加清幽雅致,阁楼横跨在池水之上,阁楼前边,池水九曲十八弯,难怪她一后退,差点落到池水中去,池水上边,有几道小桥,很是迷你巧妙,旁边栽种着几棵林木,林木下边,摆着几张椅子,这哪里是让人居住的,让人游玩参观还差不多。
不过,只有这样别出心裁的地方,才像是钟九生活的地方。
秦挽依观赏几眼之后,也没有逗留,而是转了一个方向。
钟九房间的隔壁,就是孙遥的房间。
秦挽依微微犹豫,还是叩响了房门。
“滚进来。”里边传来孙遥响亮的声音。
秦挽依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找孙遥,就是找气受。
房门并没有锁上,一推就开。
此时,孙遥正站在窗口,好像望着哪里,有些投入,他背对着她,白发衬着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
“老头子师父,找你有点事情。”秦挽依边说边走到孙遥身侧,站在窗口。
窗口的外边,是别院的后院,她并没有看过别院后边是哪里。
别院的后边,也有池水流过,只是池水穿过阁楼下边之后,就像是分叉一样,向左右两边流淌,交叉点,有一个亭子,亭子后边,有一个小门。
站在房间之内,隐约能看到小门外边,是一条小巷,小巷的另外一边,是一面有两个她那么高的围墙,围墙里边,是一座巍峨高大的府邸,像是富贵人家居住的地方。
“老头子师父,对面是什么地方?”秦挽依没有想到,这么一座隐秘的别院后边,就是人家的后门,那前边何必又是破院又是暗格,显得多此一举。
“那是钟九那个小子被废除太子之位后准备安置的府邸,只是阴差阳错,他还来不及住上一天,就被暗中送出京都了。”孙遥道,难得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好像已经把孙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自然不会提及。
所谓的阴差阳错,就是指她和范歆桐造成的。
“那府邸还给他留着吗?”秦挽依问道。
“钟九那个小子只要一天还是九王爷,那么府邸当然还给他留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座府邸的灯,会照亮整个府邸。”孙遥道。
秦挽依也不去问钟九为何在府邸后边修建了这个别院,想必只是提醒着他自己吧。
“老头子师父,当初九九是怎么离开皇宫的?”已经被剥夺太子之位,又被暗中遣送出京都,对他而言,怕是难掩的耻辱吧,明白了自己的心后,秦挽依想要多了解钟九,这样才能知道该如何帮他,她不想停在这里,成为他羽翼下的人。
“且不论两人的品行才能,一个是正常行走的人,一个是不良于行的人,你会选择谁抛弃谁?”孙遥斜睨秦挽依一眼,这么明摆着的事情,还需要问吗?
答案不言而明,当时的钟九,不能行走之外还被剥夺太子之位,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了,难怪皇上会抛弃他。
已然知道钟九差点命丧京都,但秦挽依从来不知道钟九如何死里逃生。
“皇上当初的确动了杀意,对任飞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御前一等侍卫下达了杀令,任飞的父亲与钟彦凡这个兔崽子有交情,其中的那些麻烦关系,老子就不说了,也懒得管,后来钟彦凡这个兔崽子插手了这事。”孙遥提到钟彦凡,整个人暴躁不已。
“依着帝王家的矛盾,绝对不会兄友弟恭,皇上既然下了命令要除去九九,若是大师姐夫插手这事,皇上不是更排斥吗?”
“老子还以为你除了医术,连个屁都不懂。”
孙遥的话,还是赞赏她不成,可这听着,怎么听怎么让人高兴不起来。
“钟彦凡那个兔崽子当然不会明知前边是石头,还往石头上撞。”孙遥冷哼一声,“在任飞的父亲动手前,他暗中见了阿九。”
“这么说来,九九是自救的了?”在那个境况下,依当时的年纪,寻常人想必肯定惊慌失措了。
“自从庄皇后死后,阿九又遭毒害,经过一系列打击后,知道无法再站起之时,他本想平平静静活着,后来皇上动了杀意,他起初是想坐以待毙的,没有求生意念,后来还是他的奶娘以死相逼,阿九不想连累对他忠心耿耿的仆从,这才告诉钟彦凡那个兔崽子自救的办法。”
秦挽依怎么也无法想象,当时的钟九,竟然有过求死的念头,初次相见时,他的脸上笑得温润,眼底却是冰冷淡漠。
若非钟九的奶娘,想必就没有今日的钟九吧。
“阿九在任飞的父亲下手前,让钟彦凡那兔崽子请动庄老夫人出面求情,当时庄家还在